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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中幾乎要滴出血來,滿是瘋狂的恨與殺氣,只聽&ldo;喀&rdo;地一聲,那把胡琴竟被他生生捏斷!&ldo;我……我……有生之日誓報此仇!&rdo;澄砂卻沒注意這些,她的腦子在聽到&ldo;白虎被辰星傷了後背&rdo;這句話之後,就開始不靈光了。白虎,受傷了?剛才還輕言慢笑的那個混帳,他當時居然是受著傷的?她覺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那究竟是快意,還是痛楚,更或者,是憐惜?這種複雜的心qg,令她忽然從chuáng上跳了下去,本能地就要衝出去看個究竟。白虎,那個永遠微笑的魔鬼,那個好象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間的神祗……她突然極想看看他虛弱的模樣,看看他受挫的láng狽。她到底是要過去狠狠嘲笑一通還是抱著他大哭一通……?她不知道。&ldo;暗星大人!您還在病中!請別亂跑!&rdo;女宿好象攔了她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推開門,漫天風雪夾雜,咆哮著幾乎要把她撕爛,但她心底的咆哮卻更甚。她甚至顧不得披一件厚點的衣服。迴廊那麼長,她隱約碰上了一個人,一把抓住,沒命地叫道:&ldo;白虎在什麼地方?!那個混蛋到底在什麼地方?!&rdo;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完全不懂得後退,不懂得責怪自己的鹵莽倉促。她甚至覺得天經地義。跑了又跑,繞了又繞,最後是怎麼來到那扇門前的,她也忘了。一腳踹開那門,風雪加劇,將燭火熄滅,庭外的雪映進來,分外明亮,地上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白虎灰色的長髮在chuáng邊繚繞,上身赤o,瘦削的背上,有一道橫埂的一尺來長的血痕,他在流血。她呆在了那裡,如同被施了法術,動彈不得。女宿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惶恐地叫道:&ldo;大人請回!小心再受涼!&rdo;她什麼都沒聽見,眼睛裡只有那道血痕,它映在瞳孔裡,然後如法pào制,在她心頭也刻上那麼一道。白虎的琉璃眼灼灼地盯著她,絲毫不放鬆。不知過了多久,白虎忽然打了個寒顫,嘆道:&ldo;把門關上,我很冷。&rdo;澄砂怔怔地看著暗處走出一個纖細的身影,繞過她,伸手把門合上。是胃宿。她看也不看澄砂,轉身走回chuáng頭,半跪下來,似是要替他療傷。&ldo;誰傷了你?&rdo;澄砂聽見自己這樣問著,聲音沙啞。白虎卻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目光專注,似在看一幅畫,一朵花,一段風景。她忽然煩躁起來,飛快走過去,沒有任何儀態地把胃宿推開。胃宿立即跌去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白虎居然笑了,他說:&ldo;原來,你在吃醋。&rdo;澄砂冷冷地與他對望,心裡有什麼聲音破繭而出,那被她刻意壓抑很久的聲音。你難道沒有想要的東西麼?沒有麼?如同以前被問的那樣,她本能地,大聲地,毫不猶豫地,在心底回答自己:有!當然有!這個世界上,她最想要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從裡到外,從身到心,她想要他完全屬於自己。她不容任何人染指,不容任何不純。她的眼神冷了下來,血色的瞳仁張開又合閉,如同有生命的一般。她半蹲下來,伸手放去傷口之上,隨便一搓,白虎背上的皮忽然就剝落了下來,一塊塊,一團團。眾人都呆住,怔怔地看著舊皮脫落之後,背上的傷口居然消失,半點痕跡不剩。白虎有些意外,他反手去摸傷口,失笑道:&ldo;這麼快就好了……?澄砂你什麼時候學會療傷了?&rdo;澄砂沒有說話,從chuáng邊拿起一件外衣飛快披在他肩膀上,然後轉身就走。快走,快走。再不走,她就會覺得一切都荒謬之極,她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要替他療傷?就為了心底那個折磨她的聲音?白虎是一隻鬼,任何缺點被他抓住,就永無翻身的日子,她為什麼要送上門給他侮ru?她覺得自己瘋了,不可理喻。她好象突然才清醒過來。&ldo;澄砂!&rdo;他低聲叫她,然後輕道:&ldo;女宿胃宿你們倆出去,我有話與暗星大人說。&rdo;澄砂轉身,對上他的眼,半天才道:&ldo;有什麼話?快說!我……我不過是報答你受傷了還探病的行為而已,你不要以為……!&rdo;她的身體忽然被人抱住,白虎低頭用力吻上她的唇。天旋地轉,她以為自己下了地獄再上天堂。他的氣力從未如此大,緊緊箍住她的腰身,幾乎要將她揉爛過去。她睜著眼,瞪著他的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