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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鈞是當年為了對付共工大君,由當今天帝親自捧炭鑄造的天之寶劍,對天神墮落的氣息極其仇視,所以才會對她有那麼qiáng烈的反應。它的劍氣化神替她擋住過歲虎大君的長槍,它的劍氣化龍今日也把她咬得傷重瀕危。就像他一樣,愛著她,又真正能傷害到她,都是他。她總是什麼都不告訴他。可那些都無所謂了,不告訴便不告訴罷,陽奉y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非要qiáng撐著把事qg都扛下來,讓他們被她留下‐‐那些都無所謂了,不要隕滅,做魔王大君也好,不要隕滅。扶蒼將她的腦袋按在懷中,緊緊抱住,不要離開他。玄乙再一次醒來,望見的只有滿目蒼翠,恍惚間她以為回到了青帝宮,只有那裡的樹木才會綠的這樣瘋狂而囂張。她迷惘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發覺她是坐在一株枝葉莫名茂密的凡間的樹下,不知什麼緣故,它沉墜的枝葉如瀑布般落在地上,葉片簡直像在瑩瑩發光。一雙熟悉的胳膊自身後緊緊圈著她,他腰間的純鈞又在發出殺意濃厚的嗡鳴聲。玄乙怔了半日,微微掙了一下,腰間又傳來龍鱗脫落的劇痛,數片漆黑龍鱗滑在他腿上,漆黑的濁氣從尚未長好的創處汩汩升騰,純鈞的嗡鳴聲更響了。哎,他還是來了,每次都在她準備英勇就義的時候來,真是不給面子。她慢慢抬手,摸索著蓋住扶蒼的眼睛:&ldo;不許看。&rdo;扶蒼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按住幾yu瘋狂的純鈞,低頭在她濃密的長髮上吻了吻:&ldo;沒有變。&rdo;殼子沒變,裡面全變了。玄乙手腕一轉,翻出的燭y白雪猶如最深沉的夜色那般漆黑,其實她真的更喜歡白色的雪。&ldo;你用純鈞咬我。&rdo;她軟綿綿地抱怨,聽起來卻好像一點怒氣都沒有,&ldo;好疼啊。&rdo;扶蒼合上眼:&ldo;誰叫你不聽話。&rdo;玄乙忍不住把頭扭過去,眉頭擰了起來:&ldo;你該不會還打算叫這蠢劍來咬我罷?&rdo;扶蒼搖了搖頭,沒說話,將她腦袋按回懷中。後背和腹部的傷好像已經變得麻木,也可能是她已經疼習慣了,玄乙用指甲慢慢摳他領口上所剩無幾的雲紋,停了一會兒,忽然道:&ldo;回頭萬一有什麼帝君大帝來剿殺我,你能別看嗎?&rdo;倘若他傷心的跟著一起隕滅,她就太造孽了;或者害的他又靈xg受損什麼的,這次可沒誰辛辛苦苦跑下界替他了結因緣了。哎,下界,他們倆跟下界莫名其妙的有緣,這濁氣滾滾吵吵鬧鬧的地方真不知有什麼好。扶蒼的雙臂驟然收緊,險些將她骨頭掐斷,她疼得&ldo;哎呀&rdo;一聲,這會兒她沒龍鱗了,能輕些嗎?&ldo;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rdo;他聲音很低,&ldo;不許再說一個字。&rdo;☆、 不得於飛(上)好罷,那不說這個。玄乙目光清澈地看著他,又停了片刻,她居然嘆了口氣,又把頭垂下去,輕道:&ldo;那……四野八荒很大,嗯……神女也很多……&rdo;她又想說什麼?扶蒼凝視她蒼白的面容,她微微翹著的唇角,任xg妄為的作風,比鐵塊還要冷硬的心。她總是折磨他,從頭到腳把他踐踏過,卻要說&ldo;神女有很多&rdo;的話。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再度按入懷中,語氣y冷:&ldo;jiāo代遺言?還不到時候。&rdo;他的生命早就被她踐踏得光怪陸離,天上地下,到哪裡還會再有第二個龍公主,給他無上的歡愉甜美,給他徹底的苦楚絕望。那些很多的神女,一個也不是他要的,所以,有也等於沒有。這也不給說?那她說什麼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像夢幻泡影般,短暫異常,實在是不夠,太不夠了。她跳進這個深淵裡,還未嘗夠甜美,便把酸苦辣全體會了個遍。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只想和他在一起,卻不知為何它總是如此艱難,彷彿永生都難以實現了。玄乙垂頭笑了笑:&ldo;你是怎麼找到我的?&rdo;她原本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安靜地方躲上一陣,不叫他們見著她滿身濁氣的模樣,他們看了一定不好受。但他又找來這麼快,她可是用龍身在飛,他難道栓了根看不見的繩子在她身上?扶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答案一定不是她願意聽到的。會找到龍公主,是因為純鈞嘗過了她墮落天神的血,當年它就是憑藉這一點,才能將共工大君從天上追到地下,緊咬不放。沉寂了無數年後,它現在終於又有了新目標。此刻它在不甘地低鳴,似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允許它剿殺面前這天神墮落的魔族。扶蒼用力握住鋒利的劍身,神血絲絲縷縷纏繞在蒼藍劍身上,嗡鳴聲終於平息下去,只餘一陣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