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站在蘇家的角度,她的事便是家族內務,應有私密之處,對吧?此事應在蘇家內部商討,此處並非適宜之地。若你認為我可能強行帶離親孫女蘇以沫,我只能表示歉意!”
“畢竟,此舉確實有損白家顏面,尤其是對你這位大小姐,所以我在此向你道歉!”
寥寥四字“抱歉”,輕飄飄擲出,直接堵住白芸的話語。她不禁皺起眉頭,此事頗棘手,如此下去,該如何化解這困境?
於是她咬了咬牙,心中暗忖,江澤怎還不現身,難道真要讓蘇以沫獨自面對風暴?那你這個男子又有何用處?...
白芸的黛眉輕輕擰起,她逐漸沉靜下來,冷汗沿著她的額角滑落,但隨後她綻放出璀璨的笑容,優雅地拂過那飄逸的銀色長髮,凝視著蘇天龍,“蘇家長者,您的觀點無可辯駁,而我所言亦無誤,那麼矛盾究竟出在何處呢?”
“實則此事在我看來並不複雜,我們的見解僅存分歧,坦率而言,我同樣贊同將蘇以沫帶離,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先達成共識,即若您欲帶蘇以沫離去,某些事務必須明瞭,不是嗎?”
“實際上,我和蘇以沫在樓閣中深談良久,並非意圖逃避,白家從不迴避挑戰,但有些話不宜直言,比如我現在就必須在此闡明,您的長子、次子與三子均在座,大房、二房和三房皆齊全,只是他們對蘇以沫的態度似乎並不尊重!”
“您的話語悅耳動聽,聲稱將帶蘇以沫回家,給予她在蘇家應有的對待,但他們三人,哪怕是您的次子蘇正山及其妻,蘇以沫的親生父母,也未必真正視她為獨立之人吧?”
“他們都把以沫視為交易的工具,如此,我感覺這便不太妥當,不知您對此有何看法,長者?”
蘇天龍微皺眉宇,暗自思量,這樣的質詢難道能難倒自己?說到底,就算他當面斥責大房、二房、三房,也不過是為了給白家,或者說是給白芸一個體面的臺階下,他冷冷抬起眼,望向蘇家長子蘇正毅,“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的事,他從不詢問二房或三房,生怕他們言語不慎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如今家父已親臨,您還期望什麼呢?實話講,這已是蘇家最大的誠意,白家小姐!您的態度若無悔意,我無法揣測蘇以沫的感受或是她的行動,但有一點我能肯定,若您如此行事,幸虧家父在此,您帶著蘇以沫下來,否則我恐怕會認為您有其他企圖!”
他不再多想後續,揮手示意蘇家長房蘇正毅繼續闡述,蘇正毅轉向白芸,雖未傲慢,但嘴角輕撇,“小姐,我們已經明確表達,我確信作為蘇以沫的親生父母,我們會保護她。他們先來,試圖用情感與理智說服,然而您的阻撓使事情變得棘手!”
蘇正毅不禁皺了皺眉,父子間的博弈即將上演!
老爺子微微蹙眉,他坦誠地說,也就大兒子有些才能,他的言語如同金科玉律,多年培養蘇家長子蘇正毅,他並未白費心血,可惜...
於是他輕輕起身,隨後手勢優雅地一揮,“此事或許白女士有所誤解,我與兩位兄長實則出於對蘇以沫的關懷!竭盡全力期盼她早日返回,尤其是她的雙親離家已久,迫切渴望女兒歸來,因此他們率先抵達,我和三弟隨後追隨,您說是吧?”
“我們三人早已商定,要用各種方式感動蘇以沫。比如,先由生身父母訴說血脈親情,蘇家乃情感與理智並重之地,故先訴親情再言道理,之後再恭請蘇以沫遵規而歸,甚至是光彩照人地重返蘇家,這正是我們身為江北城豪門應有的風範,您說對嗎?”
“之後我和三弟來到此地,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蘇以沫的迴歸,但您仍不同意。蘇家的長房、次房和三房皆已到來,懇請蘇以沫,這誠意難道還不夠深重嗎?”
“我還聽說您與楊天宇關係密切,難道您也意圖討好新任城主不成?”
哎呀,這話真是刺耳至極,您剛剛還在談論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反駁白芸,何必要提及後面那些呢?他非要出口惡氣,誰叫蘇天龍坐在這裡呢?
因此,他要彰顯蘇家的威勢,當然,最重要的並非蘇家整體的威望,而是長房的威望,順便也救下老二和老三!
此刻因老爺子在此,長房、次房和三房都必須團結一致,現在討論的議題是,這位少女是蘇以沫的親生之功,應屬老二最大,或者說是老大和老三奉蘇天龍之命前來,這份功勞最為關鍵,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
白芸的小臉氣得蒼白,蘇以沫連忙上前一步,示意要為自己辯護,不能牽連到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