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盤算著先進鎮打尖,飽餐一頓之後,再動身前往“百靈會”總舵,反正五十里
路程,在他來說只須個把時辰的工夫而已。
心念之中,放緩了身形,徐徐向太平鎮趨去。
驀在此刻——
數騎怒馬,從鎮中沒風也似的馳出,攪起蔽天沙塵。
楊志宗不由一皺眉,疾往路側閃避,怒目向這數騎橫了一眼,豈知不看猶可,這一看幾
乎驚得直跳起來。
這數騎人馬赫然是三男一女,那三個男子之中,有一個身著灰色儒衫,頭戴文生巾,左
袖虛飄,正是被自己在七里坪廢去左臂的“陰魔教”刑司殿主“血魂劍鄺宇”。
而那女的一身黑衣,竟然是“黑鳳凰”趙姑娘。
“黑鳳凰”是紅巾蒙面人的門下,竟然會和“陰魔教”的人混在一起,這不但令他奇,
而且簡直令他怪了!
當下心頭電轉道:“紅巾蒙面人待自己親如父子,這件事我豈能不管,最低限度,我得
明白事實真相,同時‘陰魔教’追截‘殘肢令’這檔子事,也得弄個明白!”
楊志宗身形一展,疾逾電射,眨眼工夫,已告遍及,真氣一提,有如流星,弧形一劃越
過四騎人馬,像一片枝葉似的飄落道中,點塵不驚。
四騎人馬,奔行正疾,被這突然發生的事,驚得一愕,齊齊勒馬停住,那馬唏聿聿一陣
長嘶,人立而起,還前衝了六七步,才告剎住衝勢。
這突然現身攔道的,竟然是一個俊美絕倫的少年,四人同時脫口驚“咦”了一聲,一時
之間倒怔住了。
“黑鳳凰”看清這攔道的正是她苦追不遂的楊志宗時,芳心不由巨震,剎那之間,心裡
如撞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眼中射出兩縷既恨又幽怨的光芒。
楊志宗這才看清,這四人除了“血魂劍鄺宇”和”黑鳳凰”之外,一個是五十上下的虯
髯老者,另一個卻是二十上下的美少年,緊傍在“黑鳳凰”身側,這少年美則美矣,只是目
光流轉不走,眉宇之間含有一股邪惡之氣,使人看了覺得怪不舒服的。
“血魂劍鄺宇”可不認得殘他左臂的“殘肢令主”,就是楊志宗的化身,所以也未曾發
作出來。
楊志宗只顧呆呆地注視著“黑鳳凰”,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黑鳳凰”身側的那美少年突然厲聲喝道:“喂!不長眼的小子,你這是幹什麼?”
楊志宗不屑地向他膘了一眼,轉向“黑鳳凰”道:“趙姑娘,你“
“黑鳳凰”想起求愛被拒的往事,一股恨火,候上心頭,柳眉一豎,粉面帶煞,玉牙咬
緊的嬌叱道:“楊志宗,咱們這一筆帳,今天正好清結一下!”
楊志宗聞言之下,心頭一震,脫口道:“趙姑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之間有什
麼帳要算?”
“黑鳳凰”半晌答不上話來!
一旁的美少年看了這一對尷尬的人兒一眼,心中已明白了幾分,一股妒火高燒而起,轉
頭向“黑鳳凰”道:“珍妹,你認識這小子?”
“黑鳳凰”露齒一笑道:“談不上認識,他是我師父心愛的人!’”
楊志宗見他倆親密之狀,已瞧出了幾分門道。
那少年臉上頓時掛起一縷陰森的笑意,沉聲向楊志宗道:“小子,你攔路的目的何在?
你想找死?”
楊志親不由怒火陡熾,斜陰一眼道:“你算是什麼東西?”
“哈哈,小子,罵得好,當我告訴你我是什麼東西時,你就算在閻王殿前掛了號,死定
了!”
說完又是一陣陰笑。
楊志家從鼻孔裡嗤了一聲道:“哼!大言不慚,你狗叫些什麼,給我閉上你的嘴!“
那少年臉上頓現殺機,氣得簌簌而抖,咬牙道:“小子,聽著,‘陰魔教’少教主閻王
使者就是我!“
楊志宗一聽這美麗帶邪氣的少年,竟然是“陰魔教”的少教主,不由吃了一驚,疾轉頭
向“黑鳳凰”道:“趙姑娘,你已加入了‘陰魔教’?”
“黑鳳凰”粉面微變之後,道:“是又怎樣?”
“這件事令師知道嗎?“
“哈哈,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