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靜寂的夜晚,兩個大男人隔著一間床,你一言我一句的談論著。因為是夜晚,聲音格外的清晰有立體感。
“我在想一件事,這件事有點奇怪。”
聽到劉文根也有失眠的狀況,“什麼事?”誌慶出口隨意問道。心想,看來文根也在想鍾奎和門嶺村以及老夏的事情吧!
“我聽說一件事,說的是;武裝部長的老婆死了,好像是遭一個小偷給掐死的。”
誌慶一聽,暗自一驚,急忙欠身看著暗黑中文根的那間床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他心中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在他們一早去鍾漢生家時,鐘不是說老婆在睡覺嗎?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就在我們去了之後,好像是中午時分,部長在開會。家裡就出事了,好像是一個叫張三的逮住了小偷。”
“這麼巧?”
“師傅。”
“嗯。”
“你猜怎麼著?”
“什麼?”
“這個小偷就是南門外,搶劫那個挑糞水農民老大爺叄元零幾毛錢,然後殺人潛逃的兇手。”
“唔!巧!巧得離譜。”
“是啊!我也在琢磨這件事。”
“唉!這個世道,辦案的就沒有查?”
“查了,那個犯人供認不諱,聽說已經斃了,法場就在門嶺村河灘那邊。”
對於一個殺人越貨的壞蛋,死了就死了唄。可是誌慶卻覺得這件事,太過荒誕。
劉文根接下來的話,好像就是證實誌慶心中的疑問來的。
“老婆死了幾天功夫,那鍾漢生就在招待所餐館大擺筵席,海吃海喝的,我還聽說他身邊傍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年輕女人。”
“人渣,簡直是給武裝部抹黑。”誌慶憤憤然低罵道。
“師傅,你說這世道咋就不公平捏,咱們辛辛苦苦的搞勘測,怎麼就沒有人在乎咱們的好處,還給莫名其妙的讓停止下來。這一停止,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工作了。”
“唉!活在這個世道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事,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有這樣那樣的不公平事情發生。睡吧!明天早起,去夏老漢家看看,順便咱在檢視一下小鐘奎的下落。”
“哦,好的。”誌慶瞥看了一下文根蠕動的暗黑處,逐翻身背過來,面向門口而睡。思維老是停滯在尋找鍾奎這件事上,不知道這孩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冷森森的月牙兒,在雲層中忽悠著漂移。夜蟲子暫停了鳴叫,破廟外黑漆漆一片,冷風徐徐從破敗的門縫中,鑽看進來,肆意的飄蕩在凌亂不堪的廟宇空間裡。
耳畔傳來孩子們均勻的呼吸聲,鍾奎眼睜睜看著在靜寂中冷然矗立的泥塑菩薩,泥塑菩薩一共有三尊。一尊大的由於年久失修,加上各種破壞,已經面目全非五官都在砸打中移了位。耳朵不見了,左邊面龐凹陷一個坑,下巴掉了半邊。
兩尊小的破損程度到沒有多大,在鍾奎仔細看著這兩尊稍微矮小的泥塑菩薩時,他錯覺看見泥塑菩薩的眼角一閃,好似有什麼東西滾動下來。
看見這一情景,鍾奎立即起身,走到泥塑菩薩前,伸出手指輕輕在泥塑菩薩的眼角一刮。
“你幹什麼?”破空的詢問聲,驚得鍾奎伸出的手,立馬縮回。
“咦!”泥塑菩薩突然開口說話,鍾奎愕然的神經質般後退一步。
仔細定睛一看泥塑菩薩根本就沒有動,疑心是自己聽覺出錯。剛剛欲再次抬手去刮蹭一下泥塑菩薩的眼角時,泥塑菩薩突然晃動了一下。
【071】 如夢如幻
泥菩薩突然晃動似的一顫,忽然在鍾奎站立的空間前面,冷不丁的多了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小夥計,還記得我們不?”
就在鍾奎對著面前出現的身影發愣時,其中一個突然開口說話。驚得他忙不失迭習慣性的去抽腰間那把短柄劍鞘,得!伸出的手抽了一個空,才猛然想起那天去門嶺村,自己差點沒有被捂死短柄劍鞘有可能落在淤泥裡了。
剛剛驚愕著縮回手的鐘奎再次,被眼前出現的這一幕給驚愕住了。
說話的影子,揚起手裡的短柄劍鞘,對他說道:“你是不是找這個?”
“你們是誰?怎麼會有我的劍鞘?”
鍾奎欲伸手去接對方遞給的短柄劍鞘,卻接了一個空。手臂在半空划動一個半圓的弧形,落在腿上砸下時猛然驚醒。
驚醒之後鍾奎才發現剛才是做了一個夢來的,看著暗黑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