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漢知道他們給兒子施加壓力下成就的婚姻害了他——除了拼命的幹活,來彌補心中的內疚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來減輕他的痛苦。
鍾奎很是同情船老大的不幸福婚姻,不由得出口問道:“他們倆可以離婚,為什麼非要一直糾結?”
“唉!都怪我。媳婦給他是表兄妹,打小就訂的娃娃親。那個時候他讀書成績好,考上了高中,家裡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供養他讀完三年高中的學費,還是媳婦家裡湊錢來給繳納的學雜費。我們不能忘本啊!就答應媳婦家,說等他高中畢業就讓他們倆完婚。結果——”吳老漢說到這兒,就眼圈發紅、老淚漣漣。
“你媳婦有讀書嗎?”
“她小學沒有畢業就輟學在家,她父母不樂意讓她多讀書,把全部精力都傾注在家裡的男孩子身上。”
一個有著不同認知觀的有為青年,給一個,沒有文化,見識淺薄的女子,怎麼可能有共同語言?這就是宿命嗎?鍾奎捫心自問,繼續追問道:“那,他們倆的矛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吳老漢深邃老眼,凝視遠方的黑——噏動著鼻翼,娓娓道來兒子和媳婦間發生的故事——
吳家辦喜事,附近鄰里都愛幫忙。據說他們是親上加親的聯姻,女人們一邊吃喜糖,一邊嘰嘰喳喳議論這一大好婚姻。
就像木頭人似的吳家唯一的兒子船老大,任憑那些朝賀人們的玩笑嬉鬧,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感。結婚那一晚,他故意酩酊大醉,一覺睡到大天光。
新媳婦一晚上都在納悶自己的新婚丈夫,表哥——怎麼就給木頭人似的,對自己無動於衷,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
婆婆是新媳婦的姑媽,她有什麼委屈自然是要找這位親姑媽的。
第二晚,老母親親自守候在門口,一定要兒子與媳婦洞房花燭。要不然,她就死給兒子看。
孝順的兒子,只好勉為其難給自己不喜歡的她,做了事實夫妻。那個時候,他們倆還沒有領取結婚證,因為男方年齡還不到婚齡。
新媳婦的家,各種條件都比男方強勢。嫁妝比村子裡任何一家的媳婦還豐厚,並且在不久之後還拿出私房錢來,把家裡的房子翻修蓋了小青瓦。
兒子覺得整天價在田裡種田,始終不是辦法,得想其他可以貼補家用的賺錢方法。曾幾何時,他喜歡獨自一個人,拿著釣魚竿去河邊,一蹲就是大半天,安靜的思考,享受著恬淡的寧靜。
可就是這樣,新媳婦就猜忌他是故意在躲避自己。屢次在姑媽婆婆面前告狀,添油加醋的訴苦。
母親無奈,只好求兒子別這樣。對媳婦好點,別讓她回孃家鬧,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兒子覺得母親也不容易,就答應了她,沒有去河邊垂釣。卻想到一個可以賺錢的法子,那就是去購買一條船來擺渡。因為他覺得這裡距離東、南、西、北、都較遠,地處偏僻,唯一缺的就是一條船,船可以把彼河兩岸的距離拉近,可以相互達成買賣關係。況且,河對岸,十幾里路就有是黃崗鎮。只要有船來來回回擺渡,不愁沒有乘船的人來。
起初,吳家老夫婦,覺得兒子的想法不成熟,太過天真。可是兒子的執拗和倔強,最終讓他們妥協,四處籌錢購買船隻。
新媳婦也去孃家借錢,終於如願購買了船隻。擺渡生涯開始,也免不惹來很多非議和白眼,以及嘲笑,譏諷等!可是他都勇敢的挺過來了。
有了擺渡的生計,家裡再也不愁開支,卻引發另外的弊端。新媳婦懷疑丈夫藏私房錢——
因為懷疑丈夫在茅廁藏錢,兒子在茅廁小解,還沒有出來,新媳婦一頭鑽進去,當著兒子的面蹲在茅坑撒尿——一對眼珠子卻骨碌碌的轉動,把茅廁的角角落落都盯了個遍。
兒子不是不能容忍她的猜忌,而是不能容忍她的不顧廉恥。雖然兩人是夫妻,可是在房間裡是一回事,在外面又是一回事,他噁心她大白天在茅廁,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扒拉下褲子撒尿的舉動——
【020】爆發酣戰
吳老漢最近老是失眠,總是有一種惴惴不安之感。特別是那條短尾巴狗兒,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低聲咆哮。攪擾得他不得安寧,好幾次起來看卻是沒有人。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他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家的附近徘徊。
在鍾奎的要求下,吳老漢繼續講述兒子和媳婦的內戰——
兒子與媳婦,面對面的反感情緒與日俱增,逐漸使他整個心理消沉下去。沒有感情的婚姻,在矛盾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