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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的雕像。杜若的雕像倚靠在父親的雕像的膝前,手裡捧著一塊筆記本大小的石膏板,正全神貫注地觀看那塊石膏板。郎周拉著她轉了過去,去看石膏板上的內容,只見石膏板上用漢字寫著幾個字:“蘇兒,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杜若看著這行字茫然不解,郎周卻猛然想起,剛到維也納時,沃爾夫曾經跟他說過,弗洛伊德並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因為上顆癌的痛苦,注射了過量嗎啡而死。為他注射嗎啡的,就是他的私人醫生蘇爾。當然,蘇爾先生是男性,不過石膏板上這個蘇兒顯然就是指杜若。

杜若以前也說過,父親曾經對她講過很多稀奇古怪的話,譬如有一次父親對她說:“如果你總是不聽話,有朝一日,當我再也無法思考或言語時,該怎麼辦?”他自問自答說,“時候到來的時候,不要讓我接受不必要的折磨。”然後他握了握杜若的手,一臉憔J陣。

這裡的寓意到底是什麼?一想到這個問題,郎周頓時脊骨發涼,感到一陣陣恐懼。不過杜若顯然還沒有明白過來,悄聲問鍾博士,鍾博士剛想解釋這句話,郎周暗地裡踢了他一腳,鍾博士急忙閉了嘴,苦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理解郎周的意思,在沒弄清父親的意圖之前,何必要讓杜若感到不安呢?

“混蛋!”突然旁邊的馮之陽惡狠狠地罵了起來。郎周等人急忙轉過頭,只見馮之陽面孔猙獰地盯著父親的雕像,眼珠充血,怒罵著:“你憑什麼傲慢?你憑什麼得意?你以為你真的像上帝一樣掌控著一切,掌控著我的生死、我的童年和我的喜怒哀樂?哈哈,你算什麼東西?我摧毀了你的實驗室,你能怎麼樣?我幹掉了你的實驗品,你又能怎麼樣?我將你追殺得滿世界逃竄,你還能怎麼樣?〃

馮之陽顯然也看到了那三個字,不由怒火更盛,拔出科爾特手槍朝著父親雕塑的頭顱就要射擊。戴維急忙攔住他:“馮老闆,槍聲會把警察引過來的!而且說不定這是個陷阱,萬一裡面有炸藥”

馮之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即使是像戴維這樣殺人無數的冷血殺手,一觸及馮之陽那種冰冷、彷彿惡狼一樣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慢慢鬆開了他的手。

“我是拭父者!我是兇手!我能主宰整個世界一”馮之陽歇斯底里地大叫著,手一抬,用槍柄惡狠狠地朝石膏頭砸了過去。

“啪。”父親的塑像頭顱粉碎,石膏碎片撒了一地。

“咦。”鍾博士驚訝地叫了一聲,只見塑像頭顱碎裂後,裡面居然露出一個衣著鮮豔的芭比娃娃。

馮之陽也吃了一驚,戒備地把那個芭比娃娃拿了出來,一看,不禁呆住了,他神情一轉,臉上浮現溫柔的表情。這個芭比娃娃的造型是個中國小女孩,相貌逼真,眼睛大大的,天真可愛,長長的頭髮上紮了個蝴蝶結,穿著可愛的裙子,嘴角長了顆美人痣。

郎周感覺到這個芭比娃娃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看到馮之陽溫柔的表情,胸口不禁一震,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馮之陽童年時常常在窗外陪伴他的那個鄰家女孩的形象!嘴角這顆黑痣恐怕是最醒目的標誌了。可是,以她為原型的芭比娃娃怎麼會藏在父親雕像的腦袋裡?

馮之陽顯然也回想起了童年的往事,怔怔地注視著這個芭比娃娃,從方才的窮兇極惡到此刻的含情脈脈,簡直判若兩人。他的性格里本來就存在著雙重人格的尖銳衝突,一個是童年時溫和,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愛心,略有一點自閉的馮之陽;一個是成功代入那個億萬富翁馮之陽的角色後,在各種各樣的壓力和自身秘密的折磨下,變得有些神經質、個性深沉、冷漠、殘忍的馮之陽。兩種人格的衝突常常讓馮之陽呈現出不同的面孔。不過平時馮之陽能夠成功地壓制下這種人格衝突,以自己冷漠儒雅的形象示人,但現在顯然有些控制不住了,剛才砸父親的塑像的頭顱的時候,那種殘忍冷血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心生恐懼,但看見芭比娃娃後,一瞬間就變成了童年時那個無依無靠,整日禁閉在黑暗中的小男孩,被鄰家女孩所帶來的喜悅牢牢吸引。

“多麼可愛。”馮之陽欣喜地撫摸著芭比娃娃,笑著跟眾人說,“你們看她的樣子,跟我小時候鄰家那個女孩子一模一樣。唉,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才二十年,就感覺彷彿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第100節:第三道死關:弗萊堡童年(9)

眾人看見他的模樣,頓時目瞪口呆。鍾博士怕他重新回到剛才那種恐怖的狀態中,為了緩解他的情緒,呵呵笑著說:“是啊。馮總,如果您還在那座小鎮裡,沒有這些億萬家產,現在會怎麼樣?〃

“現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