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到它的聲音。
當初做它的目的是當個武器,卻沒想到積年累月的相處下來,居然有種弟弟的親暱,也許它容貌可怕又嗜血如命,可每次見到它和小惠家屋裡追著亂跑時都感覺十分溫馨,今夜凶多吉少,齊健自然有辦法逃跑,可格格巫傻兮兮的,一旦我交待在這,它唯一的下場就是找玄大師拼命卻被殺死。
能跑一個是一個吧,幸好格格巫還算聽話,要是畫堂春那個傻女人,恐怕又得上演一出生未同寢死同穴的把戲。
“玄大師,就算你要殺我也得給個理由吧。”
“你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麼?”
“老子做什麼了?你說說看。”
“半年前,你在”鏗鏘一聲,牛骨刀和古劍碰撞,這個賤貨從來都是邊說話邊動手,幸好我早就防著他。
一擊不中,玄大師收劍,用力蹬地抬腳踢我腦袋,我伸手擋住,玄大師又急忙後撤,揮劍刺我胸口,我想躲開,可只要舉步,小腹便是一陣撕扯,只好再揮刀格擋,玄大師忽然止步,彎下腰來了一個掃堂腿。
他的速度不快力氣也不大,如果我沒有受傷,跳起來躲過後一腳就能踢飛他,可小腹汨汨流著血,這幾個動作已經牽動了傷口,正要抬腳躲閃,卻猛地腦袋發昏,眼前一黑被他踢到,沉沉摔倒在地。
玄大師冷笑:“我還當你是鐵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扛不住了。”女住樂扛。
見我危急,齊健憤怒的想相救,可白小娟好似發瘋一般纏住,險些割斷他的脖子,齊健只好怒吼:“牛鼻子,你若是殺了他,我保證你滿門被滅。”
“哦?”玄大師睥睨一眼,冷哼一聲:“憑你?”
“也許你不信,但我勸你最好別殺他,惹出一些不該惹的人,你想死都難。”
趁著齊健和玄大師吵架的當口,我悄悄從百寶囊中捏成一張畫好的符,默默唸誦:天長水,地長水,金長水,三水並一水,叫大鬼請二鬼,四個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轉,倒推倒轉,如若不轉,壓在陰山下面,寄骨千年不許出世,南斗六郎,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請鬼咒唸完,在小腹沾了些血抹在符籙上,玄大師已經冷笑著走到我身邊,抬劍欲刺之時,我猛地滾地躲開,他十分不屑,正要走起幾步將我幹掉,我又拼盡全力滾回他腳下,揪著褲腿將符籙貼在左腿膝蓋上,慌亂之中他猛地刺出一劍,我躲閃不及,胳膊又填了一道傷口。
人體鬼穴中有兩處在膝蓋,左腿陰鬼穴,右腿陽鬼穴,請鬼上身最好的穴位是腦後風府穴,一下能將陽火拍滅,可若是貼符在膝蓋,陽火命燈仍在,鬼自然無法上身,不過我也沒想讓他鬼上身,這時候就夠厲害了,再來只鬼恐怕齊健也逃不出去。
左膝蓋貼上招鬼符,玄大師雖不知這是什麼可也知道沒有好事,急忙伸手撕去,可他用九宮八卦陣將這裡的陰氣陽氣禁錮,夜裡陽氣漸熄而陰氣陳腐,哪怕屋子裡依然有種陰森的氣息,他剛一撕下,符籙就在手中燃燒,濃濃的陰氣順著左腿鬼穴灌進身體,他麵皮一僵,咬著牙倒吸涼氣。
“小畜生,真是看輕你了。”
趁他行動不便,我掙扎著爬起來,玄大師如今左腿僵硬,我的小腹有傷不能劇烈運動,兩個殘廢只好大眼瞪小眼,有本事就單腿跳著來殺我,看看誰能殺了誰。
玄大師師承龍虎山,雖然不知我念得什麼咒,可左腿的感覺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不再追我,左手持劍又咬破右手中指,在劍身上畫了一道細長的圖案,伸手入懷掏出七八張畫好的符籙,從劍尖開始抹到劍柄,那些符籙就好像被膠水黏住,牢牢地附在上面。
我估計這是一種激發身體裡陽氣的道術,他想沖走腿上的陰氣好恢復行動,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就是做法麼,誰不會呀!
當下我忍著疼盤膝而坐,從百寶囊中摸出三個草紙剪成的紙片人,都是巴掌大小僅有腦袋和四肢,又在小腹沾了血,挺方便的,比他咬指頭簡單多了,量還大!
雙手比出北斗指訣,兩個併攏的中指指著平放的三個紙片人哆嗦個不停,嘴裡唸唸有詞:“我持戒律,樂行善事,身心清淨,今持神咒,護法善神,不來護法,如有種種違緣,當不在祖師真號”
一咒念畢,我大喝道:“起!”
雙手猛抬,卻好像有萬斤巨力壓著,而三個紙片人好像風吹一般有種站起的趨勢,我雙臂緊繃,憋得面紅耳赤,終於將手抬起,紙片人忽的站立。
“去!”北斗指訣點向玄大師,紙人在空中飄蕩,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