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瞬息萬變。”“哈,總而言之,要急的也該是耶律餘睹。和我朝無關!”趙佶長長舒了一口氣,本想伸一個懶腰,但想到底下還有其他重臣,立刻忍住了,頓了一頓又發問道,“西北那邊怎麼樣了,嚴卿家可曾依言而動?”
昨日在樞密院當值的乃是阮大猷,聞聽此話他連忙上前一步道:
“昨日延安府來報,說是如今雖然戰果豐厚,但興慶府和靈州一帶依舊駐紮著重兵。這都是西夏最精銳的軍隊。若是力敵,我朝也許能夠取勝,但必定是元氣大傷,對於今後局勢不利,所以正在收縮戰線,準備集中優勢兵力趁勢進擊。”
“那就好。”趙佶微微點了點頭,“陝西六路交給嚴卿家,朕自然是放心的。寧可慢幾分,也不可因為求速戰而落了別人的圈套。如今李乾順知道遼國遭逢大變抽身不得。必定更是龜縮不出,我軍正好趁勢掃蕩其外圍,免得到時後路被截!”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如今遼國地歲貢既然不用了,西北的軍費自然更加寬裕,事到如今,讓嚴卿家不要吝嗇,狠狠地打!至於今後遼國若是真的希望聯宋抗金,說不定會送來大筆金銀財貨,何愁沒有軍費可用?”
天子說到了這個份上,蔡京等人自然是連連點頭,神情自得。倘若這一次真的能夠按照計劃一切順利,那麼,趙佶的功業無疑能夠超過之前歷代君王,甚至就連建國的太祖,也不見得能夠與其並肩,身為臣子,這更是可以名垂千古的榮耀,他們焉能不喜?
“啟稟聖上,諸位相公,登州急報!”
外頭內侍扯開嗓門的一聲大叫讓殿中眾人全都嚇了一跳,須知這正在討論軍國大事的當口,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重要?然而,高俅聽到登州兩個字,臉色卻情不自禁地一變——高麗和大宋貿易的港口,在南方泉州,在江南則是明州杭州,至於北邊則是登州,而最最重要地是,從遼國經辰州到蘇州,同樣可以抵達登州!
趙佶卻沒有這麼快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拉得老長,本想斥責那內侍幾句,但想到面對一干重臣,最終還是忍住了,略一點頭便示意那內侍進殿。然而,當他拆開彌封一看時,臉色登時大變,隨即示意傳閱眾人。
“女真人居然派了正式使節來?”
何執中情不自禁地都囔了一句,而蔡京也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和遼國使節無關,重要地是,如今遼國東京道駐軍全部都龜縮在東京遼陽府附近,擺出了收縮防禦的姿態,但是,無論是辰州開州還是蘇州,都還是遼人的地盤,金國使節能夠名正言順地抵達登州,這其中代表著什麼?莫非是說明遼陽府附近已經幾乎被金國掃平?
“登州知州對此不知所措,所以只能留住了這些人,然後飛馬上報。”趙佶此時也頗感頭痛,掃了一眼底下地人,突然苦笑道,“要來便都一起來了,只怕是兩撥使節在京城一碰頭,朕便勢必做出選擇不可!”
確實,此時此刻,趁機模糊立場對於大宋是很有利的,所以高俅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撥使節也有些無可奈何。上一次是完顏阿骨打連同完顏婁室,這一次的使節又是何方神聖?當他接過蔡京手中的奏疏之後,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竟然是吳乞買!”
由於殿中很是安靜,因此他這一聲低呼自然引起了趙佶的興趣:
“伯章,莫非你認得此次的女真正使吳乞買?”
雖然樞密院北面房如今也兼著對女真的情報蒐集工作,但由於女真族中漢人太少,女真人又很難收買,因而絕大多數情報都是透過那些漢商以及漢醫方才弄到的。再加上女真諸部之間的關係異常複雜,所以,趙佶和蔡京等人也只是知道吳乞買乃是金國之主完顏阿骨打地嫡親弟弟,在金國事務上有一定的發言權,其他的卻是一概不知。
“聖上說笑了,臣從未去過遼東,怎麼會認識吳乞買,只是對此有些吃驚罷了!”高俅又怎能說吳乞買便是將來阿骨打的繼任,再說,歷史早就改變得一塌糊塗,這些曾經鐵板釘釘的人事,又怎會沒有變化。
“臣只是知道,先前盈哥傳位烏雅束,烏雅束傳位阿骨打,倘若阿骨打有所萬一,那麼,承襲都勃極烈之位的,則很有可能是這個吳乞買。”
“這麼說來的人都是各國舉足輕重的!”趙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便笑道,“朕不必見這吳乞買,便可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約我大宋一同伐遼罷了。將來若是勝了,則我朝取回燕雲故地,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各位卿家,你們怎麼看,是否要讓金國使節到東京城來?”
把金國使節扣在登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