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哆哆嗦嗦地繫著釦子,卻怎麼也扣不上。
富貴看著大腳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幹啥啊?”
“我去找這個騷貨!還得了呢,這不是禍害人麼。去找她!這個騷貨!”
大腳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了一串兒,掙扎著就要下炕。富貴一看不好,竄起來一把將大腳抱住,壓低了聲音央告著:“姑奶奶,你消停會兒行不行啊?這都啥時候了,你去找她?再說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聲兒全村都聽得見,你不是給自己找磕磣麼。歇著歇著,等明兒個再說,行不?”
大腳被富貴裹挾著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滯,飽滿豐腴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嘴裡卻還在喃喃地念著:“這個騷貨!這個騷貨!”
念著念著,不知為啥,心裡竟沒來由地一酸,滿眶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富貴越發侷促不安,摩挲著大腳的後背,不住口地低聲勸解著,此時此刻的富貴倒真不知道該說個啥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腳才慢慢地從一種暴怒的狂亂中沉寂下來,長吁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地憤恨,三把兩把抹乾淨臉上的淚,披頭散髮地扭頭瞪著富貴問:“你說!他倆多長時間了?”
“這,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說?”
“這不才看見麼!”
富貴低眉耷眼地縮著頭,小聲地嘟囔著,“再說了,跟你說有啥用,反正弄也弄了,咱家慶生又不吃虧。”
大腳一聽又冒了火:“不吃虧?咋不吃虧!她多大?咱慶生多大?”
富貴瞥了大腳一眼,沒吭氣,悶聲不響地往被窩裡鑽。大腳一肚子邪火沒處去撒,又見富貴一副不痛不癢地德行,氣得牙根兒癢癢,伸了腿衝著富貴拱在那裡的屁股就給了一腳:“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說句話啊!”
“能說啥啊,慶生都那麼大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唄!”
富貴閉著眼睛,鼓鼓悠悠地蜷縮在被裡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腳,“趕緊睡吧,明天還有活兒呢。”
富貴越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腳卻越是不依不饒,一把扯開被子,把個光溜溜地富貴晾在了那裡。富貴哆哆嗦嗦地起來,煩躁地衝著大腳嚷:“你到底要幹啥?多大點事兒啊,你至於嘛!”
“咋不至於?她禍害咱慶生,就是不行!”
“你說得那叫啥話?咋叫禍害呢,我看咱慶生挺舒坦的。再說,不就是歲數大點麼,你不也”
富貴話剛說到一半,早被大腳扯了被子兜頭兜臉地捂了個嚴嚴實實,雹子似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招呼了上來。
“你再說!你再說!”
大腳惱羞成怒地張牙舞爪,生生讓富貴把沒說完得話又咽了回去。
大腳知道富貴早晚要把自己和慶生的破事兒拿出來數落,心裡本就存了一份氣餒,她之所以氣成了這幅模樣,其實更多的是出於本能,就像老母雞護著雞崽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張了翅膀把那些雞雛們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裡自己也把它們攆得滿院子亂飛了。
富貴也看出了大腳的這份心思,陪著笑臉湊到大腳跟前,小心地幫她脫了衣服,好說歹說地攏進了被窩,這才又心平氣和地勸說了起來:“你也別生氣了,說實話,這丈母孃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兒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鮮事。我知道,你覺著她巧姨歲數大不該勾著咱慶生,話說回來呢,你兒子你還不知道?那是個省油的燈?還不定誰勾誰呢!反正就是個雞巴事兒,挨肏的肏人的都舒服不就得了,跟歲數大不大扯不上關係。依你的,歲數小就行了?不還是該咋弄就咋弄唄。只要別讓人瞅見,也別讓大麗知道,那就算沒事兒。藏還藏不過來呢,你還要去咧咧,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話又說回來,他巧姨也苦哈哈那麼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壞事,人家閨女都捨出來了,你個虎超超的兒子怕個啥?”
說到這裡,那富貴又嘿嘿一笑,“娘都肏了,再加上個姨,不挺好?”
說完,那雙不老實的手又摸上了大腳的奶子。
大腳不由得有些驚奇,咋也想不透平日裡蔫頭耷腦一錐子扎不出個屁來的男人,竟然也有個天花亂墜的舌頭,把個氣死人的事情經他這麼深入淺出地一說,卻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時間大腳還真就找不出反駁他的話。等緩過悶來,“哎唷!”
一聲又伸手去擰,“要死了你,說著說著,咋又把我捎上了?”
富貴呵呵笑著閃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