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目虎吻之人心中微凜,冷笑道:“俺乃地滅星章谷。”
骨瘦如柴者接道:“地刑星仇天傑。”
虯髯若蝟者道:“地絕星鞏滄。”
“原來是黑煞門七十二地煞,只你們三人來麼?太少了!”
地滅星章谷冷笑一聲道:“尊駕無須大言不慚,兄弟三人既敢來此就有不懼之心,如今實話實說,兄弟三人來此就是奉命求見姑娘。”
樹林中傳來一聲冷笑,接道:“你們要見我家姑娘並不難,先斷一臂再說。”
鞏滄不禁火冒,倏地翻掌朝出聲方向劈出一掌。
轟地一聲大響,一株徑尺大樹應掌而斷,枝葉濺飛如雨,嘩啦一響向後倒下去,聲囂一片。
冷笑聲又揚出道:“掌力確是雄厚,難怪如此驕妄,不過九宮山中高過你們能耐之人如車載斗量,不可計較,你們要送死老夫自不能攔阻,讓老夫旗花通報,看看我們姑娘是否接見你們。”
只見颼地一支紅焰穿林沖霄而起,半空中連珠爆響,呼地教開一蓬紅色慄雨,宛如瓔珞倒垂,奇景奪目。
須臾,那暗中發話之人又道:“東南向山巔已懸亮九盞紅燈,姑娘已允接見,你們可循燈尋上鎖雲崖上,但步步殺機彌陷,只瞧三位有無造化活著登上鎖雲崖了。”
章谷冷笑一聲,望了同伴一眼,高喝道:“九宮山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們走!”
抬頭望去,果見東南方向,遠處峰頭一字懸著九盞紅燈,蒙朧黯淡,只是九個紅點閃蕩不定。
三凶身形疾展,朝東南方向掠去。
鞏滄正行之間,猛覺一股洶湧潛力由左側疾掠而出,不禁左掌迅翻疾迎劈去。
兩股掌力一接,鞏滄只覺腑骨劇痛如裂,氣血翻逆。
他不由哼得一聲,身形往右一個踉艙,如非身後跟來地刑星仇天傑眼明手快一把撈住,幾乎捧下山澗。
暗中發話之人大笑道:“七十二地煞能耐也不過如此,尚敢來此丟人現眼。”語聲遠曳頓杳。
鞏滄氣得面色青白,三兇至此已明白落入了兇危之境,必討不了好處,說不定要喪生在九宮山了,但又不能抽身而退,及早回頭。
三人相視苦笑了笑,又自疾展身形掠去。
那鎖雲崖上九盞紅燈雖然可見,卻距離遙遠,需翻過七座峰頭。
在三兇登上第六座峰頂之際!
突聞有人喝了聲:“打!”
銳嘯破空之聲大作,電疾刮轉陪器如雨湧襲三兇而至。
夜沉月黑,雖有星光閃爍,卻不能瞥清。
尤其是三兇立身之處正在危崖之上,不禁搞得手忙腳亂,醜掌掄轉如電,將蝟集襲來暗器磕飛。
黑夜之間,甚難一一併顧,三兇肩背之上紛紛被打中三數支不等,只痛得緊咬牙關暗哼
但雨集蝟湧而來的暗器迭如浪潮疊波襲夾,有增無已。
三兇拼力避磕,約莫一刻時分過去,暗器驟然歇止,三兇鮮血透襟,痛徹心脾,直氣得三兇破口大罵。
數聲長笑揚起,輕飄遠曳,尾音嫋嫋劃破天際,顯然暗襲之人已遠去。
三兇巳累得筋疲力盡,互相拔出所中暗器及敷好金創藥。
仇天傑苦笑道:“幸好所中暗器並未淬毒,不然我等只有在此挨命的份。”
三兇此時一腔驕妄之氣化作敗餒。
仇天傑又苦笑道:“現在我們還是繼續前進,抑或後退,似此形跡已露,我明敵暗,鬼蜮難防,縱有一身通天本領也無法施展,只有捱打的份兒,小弟心有不甘。”
鞏滄搖首道:“未達成使命貿然退回,陸師爺的嚴酷刑法非人所可禁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料此去縱有驚險必不會送命。”
即將發展的形勢對九宮山大大不利,那賤婢難免投鼠忌器,這本帳鞏滄只要留得青山在,哼哼!連本帶利定要找回。”
三兇互望了一眼,身形倏地奔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鎖雲崖上愁霧瀰漫。
崖角一株矮松石下隱隱可見一絕代風華白衣少女徘徊低嘆。
她有一種難以排遣的愁思鬱積於芳心內,只感覺一個女流之輩,竟卷身在無邊江湖殺卻中,假以時日,自己即將成為舉足輕重武林之勢。
這一點在別人而言,那是夢寐以求,竊竊自喜,在她認為是多餘。
她厭惡這種生活,無奈她天性純厚,期能造成其父稱覇武林的夙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