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低著頭,掩飾眼中的情緒:“我也是這樣想的,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她抬起頭,笑容清新溫柔,“藍綢,我走了,你會想我麼?”
秦菜點頭:“會,但我更會為你高興。希望明年你已經到了自己想要報考的大學。我只聽說過那裡的生活,很嚮往,但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白露握著她的手,秦菜覺得那個一心眷戀校園的女孩又回到自己面前,她輕聲嘆氣:“白露,其實天道之中,是有教唆罪的。”
白露驀然抬頭,秦菜壓住她不讓她有太大反應:“那是一本賬,每個人都脫不過最後的清算。但是教唆罪懲罰不大,所以幹這行短期之內看不出來。而且在一個人成長的過程中,會有一些善意和頓悟,慢慢化解自己一生的餘殃。就像肝臟解毒一樣,會解掉一部分。但如果同一時期罪孽太多,會被積累,屆時誰也脫不過最後的下場。”
白露眼神變幻不定,秦菜聲音很低:“回學校吧,多做些善事,你的一生還很長,雖然這些日子積惡已經不輕,但你還有很久的時間可以用來化解。”
白露眼神清澈,語態真誠:“嗯!我聽你的!”
當天晚上,白露又被接去了通爺的住處。秦菜作夢,夢見她再從通爺住處回來的時候,拐去了網咖——她向秩序的稽查部門發出了那封郵件。
秦菜翻身坐起,她是陰眼,看的自然是陰面。只是看到的時間把握不好。正常來說,陰面的時間會比陽面快,也就是說現在這件事還沒有發生。
她去了紅姐的房間。
下午三點半,通爺的司機仍然將白露送到樓下。白露下了車上樓,待車走後,她偷偷出了樓門,左拐右拐,進了旁邊的一家網咖。
時間緊迫,如果她耽擱得太久,沙鷹和紅姐肯定會起疑。她找開電腦,迫不及待地將秦菜的資料傳送過去——包括身高、身材、五官等外貌資訊,以及常穿的衣物特點。
正編寫中,突然耳邊一個聲音響起:“白露,你在做什麼?”
白露看起頭,看見紅姐臉,冷冷的沒有表情。
是秦菜,這個賤人居然提前告發了她!!
她拼命按郵件地傳送按鈕,最後提示網頁無效,請檢查網路——沙鷹一進網咖,立刻斷了這裡的網線。
白露被拖上車的時候,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網咖門口的秦菜。
“賤人!你不得好死!”她大聲罵。
秦菜沒有回應。
月末的總結大會比以往鄭重得多,秦菜也應邀參加了。主持是通陽館的門房,叫談笑,長得白白淨淨,面板比女孩子更光滑細嫩。眼睛部分戴著一塊銀色面具,又帥氣又斯文。
今天來的人很多,一眼看過去不下百人。但大家臉上都戴著面具,有卡通的,有惡魔的,有美豔的,也有邪惡的。秦菜也被髮了一塊蕾絲面具,旁邊彆著一朵山茶花。
不像開會,更像一場化妝舞會。
旁邊有專門的調酒師,餐飲全是自助,比paty準備得更周到。秦菜正低頭吃著東西,上面通陽子又換了一副面貌,正摟著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孩跳舞。
全場只有他一個人沒戴面具,但實際上他戴不戴都一樣——沒人知道他到底長啥樣。
晚會公佈了各個小組的業績,秦菜發現這裡只要完成了每個小組成員三萬的指標,別的就不嚴格。小組業績之後,是組長的交接,這些都是談笑在主持,通陽子像個色-魔,不停地找漂亮女孩跳舞。
秦菜不會跳,好幾個人邀她她都拒絕了。最後有人過來提出教她,她推拒不過,這才硬著頭皮上。
舞是正宗的國標,對方領著她,跳著跳著,手就摸上了她的屁股。秦菜一怒,高跟鞋往對方腳上重重一跺!然後柔媚一笑:“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大會,您沒事吧?哎哎,您別走哇”
對方仍是一跳一跳地跑了!
熱鬧了大約三個小時,最後一個環節,通陽子難得地放棄了跳舞。音樂暫停,舞池中央被清空,大家都圍成一個大圈坐下來。
五彩的旋轉彩燈讓光線更加陰暗,秦菜正喝著一杯檸檬水。
主持談笑一拍手,便有人從後面牽了什麼東西上來。秦菜抬頭看過去,心裡就是一沉——是白露!
她脖子上套著個金屬項圈,上面繫著鏈子,這時候她只能手腳並用地爬到舞池。
秦菜看向沙鷹,沙鷹低頭把玩著飲料杯中的吸管,未作表示。
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