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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我的手絞緊了煙霞色的雙重裙襬,指上的金掐玉串珠戒指不住的顫動,深吸了一口道:“皇上存心要慪氣,臣妾便不說了。”

“為什麼不說?”澹臺謹舉手要打我,半途卻將手轉向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高聲道:“他就那麼珍貴?朕比不得,趕不上,連說說都不行?他連你的都忘了,你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他,朕又算什麼?!”

“皇上要臣妾如何遺忘?只當過去是浮生一夢,任何人事都不曾發生?”有晶瑩的液體漾的眼前模糊一片,我扶著椅手瑟瑟站起來,直視著澹臺謹的眼睛說道:“那樣的事,臣妾做不到。”

“什麼,你做不到?”澹臺謹不信會聽到如此言語,睜大了眼睛。

“是,臣妾做不到。”我堅定地重複了一遍,在澹臺謹震驚頓住的片刻問道:“皇上要說,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對不對?皇上是臣妾的夫君,當聽君命、行妻則,敢問素日可曾有絲毫怠慢?”

“沒有。”

“臣妾不能忘記叢前的舊事,亦不能忘記與皇上的種種,所以才說做不到。”我在澹臺謹複雜的目光中輕笑,反問道:“臣妾請問皇上,是否對先皇后全無掛念?”

澹臺謹啞然,不能回答。

“皇上既不能相忘,又何必還來問臣妾?”

早就知道從一開始便是錯,卻不知道還要一錯再錯到何時,我輕輕合上眼簾,纖長的睫毛迫得淚水破眶而出,“皇上只知道臣妾不能遺忘過往,卻不知道——”她頓了頓,似是再也說不下去,“容臣妾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皇上離去,難道臣妾就沒有半分傷心?”

澹臺謹一呆,竟語塞:“朕只是——”

“臣妾告退。”我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轉身欲出,閃避間不慎碰翻側旁的高頸花瓶,“哐當”一聲脆響,霎那間散成一地斑駁凌亂的白玉碎片。

小蝶聞聲從外面跑進來,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我朝澹臺謹哭道:“皇上,請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不要再生娘娘的氣”

我心亂如麻,其情何苦。

其實澹臺謹數次救我,幾次為我傷心,我豈能不知?

若真是狠心絕情,我便早讓他死在途中,不管浩失不失憶,擁浩為帝了。

終究是我負了浩,他還要咄咄逼人,豈能不讓我動怒?

但是他問我的話我卻也不能回答,我到底對他有幾份懷誼?

“好了,別哭了!”澹臺謹顯然不會哄人,生硬地說道。

我拭了拭淚倔強地道:“我沒哭。”

他不禁軟了口氣:“連臣妾都不說了,可見真動怒了!”

我一愣,他又在找我的碴。

驀地,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妤是,我是太所失去你了。我們經歷的磨難夠多了,不要再彼此折磨彼此了,從前的事,都已經發生過了,不要再去想了,從今天以後你只准想我一個人!”

我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正要皺眉說話,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哭聲響起,原來是拓兒醒了。

澹臺謹大喜,忙跑過去抱著孩子高興地說:“好拓兒,多謝你救了父皇。”

我不禁失笑,其實以澹臺謹從前暴戾的脾氣,能忍我至此,實是不容易。

我只得抱過拓兒細心地哄著,澹臺謹便在一邊端茶倒水,服侍得十分周到。

這樣日子忽忽到了八月,眼見炎夏將過,天氣到底涼爽了起來。

忽一日,宮人飛奔過來報說吳婕妤要生產了,澹臺謹自早朝後便在琉璃館偏殿候著,時不時地喝上一杯茶,有些坐臥不寧。

皇后自水晶珠簾後走出來,上前對他笑道:“從沒見皇上如此坐不住,想必吳婕妤這胎定是皇子了!”

眾妃也跟著湊趣,我因為秋風涼,咳了幾聲,澹臺謹不理會皇后說笑,一把將我拉在自己身邊坐下,蹙眉責備道:“都說不讓你過來,現在還咳嗽著,被風吹到就不好了。坐會就領著人先回去,等病好再出來。”

眾人都面露訕訕之色,我心知肚明卻不能推託,真是有苦難言,只得道:“皇上最近對我們關切得緊,些些小事都記在心上,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這會又親自在這裡守著古妹妹生產,真是眾人的福氣。”

肖婉菇冷笑一聲,曼聲道:“皇上關切的人是妹妹,不要我們我們的”

澹臺謹皺眉道:“她不知道何時會生產,於昭儀又懷著身孕,皇后帶著眾人都散了吧,不必陪朕苦等,皇貴妃留下來陪朕就好。”

在一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