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點點頭,又道:“娘娘,奴才去回稟皇上?”
“去罷,我過去瞧瞧。”我低頭沉思片刻,趕緊吩咐小蝶服侍更衣,茲事體大,輕塵不敢怠慢,忙吩咐人安排車馬,自己趕著進去通報皇帝。
這個古貴人是怎麼回事,自己有孕的訊息傳來也不高興,上次在宴席上失態,現在又失足,倒是沒個消停了。
我既然協理六宮,是免不了要去看她的。
轎輦剛到古貴人宮前,已經看到她的侍女桔繡急得在殿門前掉淚。
“娘娘!!怎麼辦?”桔繡一看到我,便如看到菩薩一般奔上來急得幾欲淚出,慌張中簡直有些語無倫次,“貴人的胎怕要是該怎麼辦吶?都怪奴婢,沒有看好貴人。”
“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一邊往裡邊走,一邊問道:“好端端的,晚上出去做什麼,怎麼也沒照看仔細?再說臺階那麼高,原本就不安全,夜裡看不清還上去做什麼?你好生說清楚了。”
桔繡急忙想了想,回道:“原本貴人說心悶,要出去散散心的。誰知在花園裡遇到一個小宮女,模樣極好,嘴角也很伶俐,說什麼用榴花對月祈禱,將來便會誕育下小皇子。貴人求子心切,聽了她的話,後來不留神便摔到了。”
我心中甚是疑惑,正要細問文繡,卻是沒有時間,只得命輕塵前去診脈。
待他出來我忙問道:“貴人的情況如何?孩子有沒有保住?”
輕塵回道:“娘娘放心,胎像雖然有些兇險,眼下卻已經無事了。”
桔繡趕忙唸了句佛,我稍微放心些,頷首道:“嗯,這就好,一會皇上就過來,你先出去細細回稟,免得皇上擔心。”
我摒退眾人,走到古貴人床榻前坐下,問道:“方才聽桔繡說了些,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聽人說了什麼,怎麼如此不穩重?”
“沒什麼人,是我自己要上去的。”古貴人神色淡淡,眉目間略帶不快,“我原生得笨,比不得娘娘穩重大方,自然會做些傻事。再說,反正皇上也不擔心我,娘娘又何必太擔心呢?”
我聽了不免刺心,倒顯自己白為她操這心。
她以為我是皇后麼,容不得宮中的嬪妃有孕?
但看她因為受了驚嚇,臉白白的挺可憐的,便忍住氣沒有發火。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澹臺謹和肖婉菇一起來,澹臺謹進來見我臉色不好,再看看古貴人,不由問道:“你倆怎麼了?方才步輕塵還說,胎兒已經沒事了。”
我轉身微笑道:“沒什麼,古貴人只怕是有些嚇著了。”
皇后看了看她,意味深長地道:“這麼大的人了,卻要走夜路,難怪會出事?”
澹臺謹也皺眉點了點頭,朝古貴人問道:“怎麼不小心些?”
古貴人似被驚嚇過度,明眸中波光盈盈,嚶嚶哭道:“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原本是想求得皇子,得到將來好讓皇上高興,沒想到”
“罷了,以後多留意。”澹臺謹雙眼還帶著一絲血絲,柔聲安慰了幾句。
我走到殿門迎風透氣,小蝶不知裡面事情,因問道:“古貴人的胎沒事罷?娘娘怎麼出來了?若是覺得累,就早些回去歇著。”
我吹著風,理了理髮道:“的確是累了。皇帝和皇后在心裡,應該沒有大事,咱們回去罷。”
小蝶看我面上淡淡的,卻不知為何,只得跟在後面回到淑華殿中。
此事過後不久,誰知宮中又傳來喜訊,於婕妤也有喜了!
也許今年宜生子吧,宮中的嬪妃竟接二連三地有子。
這對於子嗣單薄的澹臺謹來說,無疑是一件喜事,宮中因此總是設宴,一片其樂融融的景像。
而澹臺武已經四歲,到了斷文識字的年齒,但不知為何,身體總是柔弱,常常七病八災的,小小年紀便常常以病為伴,澹臺謹便不大喜他。
因此倒是不滿週歲的拓兒更得他的歡心,常說這眉眼像他,必是大器之材。
別人只道他偏心,我卻知道武兒身體太弱是因為辛蘭月為了扳倒皇后,讓自己出冷宮親自給孩子下了毒藥,嬰兒身體柔嫩,毒氣侵體,縱然事後醫治,也免不了餘毒末清,這才使他常常生病,面色青白。
如今我正撫摩著這孩子的頭,給他拿果子吃。
誰知武兒卻搖頭,文靜地說:“兒臣吃飽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辛蘭月,似笑非笑地道:“姐姐也太謹慎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