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亂。平亂之後,兒臣即刻宣佈即位,將父皇軟禁起來,退位為太上皇。”
“只有這樣了。”我無可奈何,“早知道有今天,不如早點動手,也不會招致今天這種弱勢的局面。”
日影在朱壁上漸漸淡了下去,那暗紅的顏色濃郁的似要滴流下來,生生倒灌進眼睛裡去,我暗暗想,一個人若是殺紅了眼,那眼睛可是這樣的麼?
“妤是,我來了,你怎麼樣,沒事吧?”焦急而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我猛地一震,回頭。
浩一身白衣勝雪,劍尖上猶滴著血,匆忙地走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感覺他的目光一直膠著在我的身上,絲絲縷縷牽絆不絕,心裡越來越悲傷,腳步猛地頓住,他凝視著我,緩緩地走近,伸手替我把臉上未乾的淚珠抹去。
“別怕,我來了,有我在,任何人也傷不了你。”
我一時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哭起來。他身子僵直,雙臂緊抱著我。
心中委屈悽苦漸散,理智慢慢回來,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一時又如此貪戀他的擁抱,心中幾經掙扎,忽覺得事情已經壞到不能再壞,我如今什麼都沒有,我還衡量來衡量去的做什麼?
“你怎麼不早來,我好怕,我好怕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深埋在心底的話,終於說了出來,我不由得全身一陣輕鬆,卻忽略了拓兒和祉兒怪異的目光。
“好了,別哭了,越是心內害怕面上才應越鎮靜,他人摸不清底細,才越不敢輕易出手!哪有自個猴急著自露馬腳的道理?”他像哄孩子一樣說。
“咳咳”拓兒輕咳道。
我匆忙地分開,擦著淚水道:“現在怎麼辦才好/”
浩沉穩地道:“溫淵這狐狸是要反了,不過我已經命人布守在皇城四周,只要他膽敢領兵入侵,我便治他個謀反罪,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皇上不相信我和拓兒怎麼辦?”我憂心地道。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道:“這件事,交給我吧,走,我們上城樓看看戰況去。”
我溫順地點頭,跟著他來到城樓。
此時溫淵正帶人攻玄武門,大叫著太子謀反,他要勤王!
溫淵看來早有準備,他帶著手下的副將約了五六萬人一齊攻城,不消片刻,就衝到最難攻克的玄武門前,雙方都是拼命迎擊廝殺。過了玄武門便可遙望乾儀殿,乃是內廷最重要的防線,雖說沒有左、右近衛廊人多,卻有一道堅固的城牆橫亙在廣場當中。
溫淵待到樓上弓弩手箭支用盡,便讓數名相府近衛抬來桶粗圓木,底下架著滾輪重木車,眾人齊聲吆喝前進,已經將玄武門撞的鬆動搖晃。
眼見玄武門即將強行攻破,溫淵欣喜道:“嗯,跟本相鬥,只怕還早得很!”
旁邊一個侍衛問道:“相爺,娘娘和九皇子還在宮裡呢,您就不怕”
“哈哈,放心吧,我已經讓薇兒給皇上下了三日**散,皇上醒來只怕我已經攻破城了。再者皇上已經口諭要立九皇子為太子,立薇兒為皇后,到時候,我便以除太子黨為名向皇上請功,我們便可以洗脫攻城的嫌疑,盡享這萬里江山了。”
“相爺真是英明!”
即便有鐵甲鑲嵌門身,也一樣經不起長時巨力的撞擊,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玄武門的門閂終於被粗木撞斷!樓上的弓弩手已經箭盡,紛紛將弓箭扔砸下來,這等舉動猶如螳臂當車,豈能阻止溫淵的八千精銳人馬?!領頭侍衛隊搶先衝入,溫淵也跟著揚鞭催馬過門,極目看去,金碧輝煌的乾儀殿殿就在自己眼前!那一刻,他恍然有種俯瞰天下的錯覺。
“弓弩手,射箭!!”城樓上有人在高聲大喝,驚醒了溫淵的美夢。
密如蝗雨的箭支迎面飛射而下,發出尖銳刺耳的破空之音,但很快被人堆裡的慘叫聲淹沒。溫淵的先頭隊伍剛剛衝進來,後面的人馬還來不及入門,便突然遭到數千箭雨強力的強力射殺,逼不得已往後退了退。玄武門前已是死屍遍地、血染如朱,原本鬥志昂揚的隊伍,被突來的箭雨攔腰斷成大小兩截。
牆樓上面很快有侍衛飛速奔下,一隊人將屍體就近挪開,一隊人趕緊去關大門,動作嫻熟、井然有致,像是事先演習過多遍一般。在眾人還是驚魂未定之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玄武門,片刻功夫,便將溫淵等人團團圍合在廣場當中。
大量的羽林衛從左、右翼門湧入,沿著牆根將溫淵包抄,各自按列站定,雙手握槍頓地等候主將下命。溫淵不可置信看著眼前,只覺全身從頭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