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朱貴人好好的領會一回。”我不等薇夫人說話,又朝下吩咐道:“來人,搬張椅子到院子裡,別讓薇夫人累著了!”
“什麼?”薇夫人大驚,急道:“外頭那麼熱,我不去!”
“你?”我又笑了,“剛誇你懂事識禮,這麼快就把規矩忘了?你雖然是夫人,依照規矩,見面也該自稱嬪妾才是。看來本宮是誇錯了,你再這樣,那就跟朱貴人一塊兒跪著頌讀罷。”
“娘娘,咱們先出去罷。”江玉蓮見勢不妙,趕忙相勸。
薇夫人又羞又惱,到底名分上頭差了一截。況且,我有轄理六宮之權,隨便指個言語不敬的罪名,只怕也是奈何不得。
她雖然得寵,但澹臺謹一直沒有讓她協理六宮,這一直是她的心頭之恨。
她漲紅了臉站了片刻,雖不情願,最後還是被江玉蓮拉出去,拖著腳步下了臺階。
先頭我說讓院子中放張椅子,小錄子自然心神領會,那椅子離朱貴人大約兩步距離,果然端端正正放在院子當中。因被烈日暴曬了一會,烏沉沉的水油漆面似要融化一般,看著便知滾熱燙人,薇夫人又怎敢上去坐著?江玉蓮在旁邊甚是著急,小聲道:“娘娘,越是拖著越曬,還是快些唸完罷。”
薇夫人只得拿起書卷,銀牙微咬,恨恨念道:“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
她站著念一句,朱貴人便跟著複述一句。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不光鬢上散發粘在一起,薄紗宮衫上也印上斑斑點點的汗漬。
玉蓮擔心的看著薇夫人,上前攙扶道:“娘娘,娘娘你還好吧?”
“啊”薇夫人就勢大叫一聲,扶著額頭搖晃兩下,整個人便直直往後倒去,慌得玉蓮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娘娘不行了!”
“小蝶,把輕塵叫來。”我慢慢走出大殿,立在臺階微笑道:“玉蓮,先扶著薇夫人進去歇著,等會太醫過來診斷無事,休息一會再回去。”
“是。”江玉蓮不敢違背,連忙點頭。
朱貴人仍在低頭念著,幾滴汗水“啪嗒”打在書頁上,“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
我靜靜看著她,聽著聲音越來越小,漸有不支之狀,遂笑問道:“怎麼?貴人也打算暈過去?”
朱貴人嚇得手上一抖,立即道:“不不,嬪妾不敢!”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是了,知道自己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最重要了,否則這宮中的規矩森嚴,萬一做錯了事,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了。既然朱貴人已經明白了,那便起來吧!”
朱貴人想要起身,無奈跪得久了,竟起不來,忙有婢女上前扶起了她。
我彷彿自語一般道:“十皇子是承天授命出生在帝王家,皇帝珍視無比,倘若他有任何閃失,便是誅了謀算他的人的九族只怕皇上也不解恨。唉,本宮只盼著皇子平安,大家也平安就好了!”
明明烈日當空,朱貴人卻打了一個寒噤。
後殿卻傳來訊息,說薇夫人居然醒來後自行走了。
呵,這架子還真大!
但我沒料到我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她,她居然想來個魚死網破。
因為一刻鐘後,薇夫人竟然帶著澹臺謹來了。
此時暑氣正盛,我忙迎了上去,笑道:“這麼熱的天,皇上怎麼來了?臣妾做了冰鎮壓的酸梅湯,要不要來一碗?”
澹臺謹看看我,再俯下身子看看祉兒,目光復雜。
我看到薇夫人因暑熱而潮紅的臉,還有閃動著殺機的目光,心揪了起來。
她冷笑道:“皇后,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十皇子自小體弱根本不是你孕期所致,而是因為早產所致。也就是說他是不足月生產下來的,你以為瞞得了天下人嗎?而且我曾看到浩王爺多次出入淑華殿,甚至,皇后在冷宮的時候浩王爺也為了這事到皇上面前求情。皇后和浩王爺的關係真是不一般啊,是不是皇上?”
澹臺謹緊抿著唇,不答言。
哈,他又懷疑了嗎?
是啊,也許他怕浩說出長風不是他,他怕浩恢復記憶和我舊情復燃,更是因為浩的確為了我很著急地求情,所以他也在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薇夫人傲然道:“皇上,臣妾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您的!“
此言一出,合宮皆震驚。
我氣得勃然變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