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調勻呼吸,他上了榻將錦被拉了拉,在我額上印下一吻,這才疲倦地躺下,片刻便沉沉睡去。
我卻再也睡不著,只是想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難道夜夜要和他
不行,我得趕緊取到他的血,離開這裡!
蒙朧地睡了一下,便聽到軍營的操練聲,接著有人在營外低聲道:“我要見皇上!”
“放肆,皇上批閱摺子到深夜,這麼大聲驚醒皇上怎麼辦?”
“可是營裡最近連續有人瘋顛,長孫將軍隱瞞軍情,我一定要面見皇上!”
澹臺謹睜開眼,迅速地穿上衣衫,拉下簾子,隔絕了我與外面的聯絡,這才揚聲道:“什麼事?”
“皇上,小的張思忠,是軍醫。最近部隊裡總出現不少士兵老是打哈欠,跟沒睡好一樣,開始沒人留意,以為是疲勞過度。但據小的觀察,這兩天這些人增加了不少,而且那些先打呵欠的人突然會發狂,見人就抓。長孫將軍已經命人杖斃好幾人了。屬下斷定這些人定得得了某種傳染病,可是屬下醫術太淺,診不出什麼毛病,所以才冒死見皇上。求皇上下領不要再殺將士們了!”
澹臺謹皺眉:“是嗎?如果這真是傳染病可就誤大事了。朕親自去看看。”
“皇上,不行,你不能去,還是讓小的代你去吧!”侍衛長堅決地道。
“身為統領須與士兵共進退,朕要親自去看看。”澹臺謹寒聲道。
等他走後,我匆匆地穿衣起床,召來輕塵詢問。
輕塵聽了我的描述後沉思道道:“恐怕這是傷寒役病,這種病感染後最典型的特徵,就是面部出現特有的‘苦笑’”
兩人還沒說完,便看到澹臺謹大步走了進來,突然看到輕塵和我在一起,不禁一怔。
輕塵扮作貼身太監,一直不被澹臺謹注意,此刻才認真地看了看他,頓時陰雲密佈,失聲道:“步輕塵,是你?!”
輕塵垂下眼,淡淡地道:“皇上,奴才是步公公!”
澹臺謹狐疑地盯著兩人,我冷冷地道:“莫不是皇上疑心我和步公公有什麼吧?”
他這才臉色稍緩道:“你進來有何事?”
步輕塵道:“回皇上,奴才是看到最近軍中得疫病的人很多,特意來囑咐娘娘小心,不要被傳染了。”
澹臺謹眼晴一亮,揚聲道:“哦,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步輕塵剛要回答,已經有人來報告,說是有人瘋顛而死。
步輕塵臉色微變:“快帶我去看看!”
眾人趕到的時候,那些士兵正驚恐地議論著什麼,看到澹臺謹來,立刻沒了聲音。
步輕塵仔細觀察了一下道:“嗯,他已經病入膏肓,他死的時候面部肌肉抽搐,反弓身子,這都是傷寒徵的表徵。”步輕塵指著士兵被他自己抓得稀爛的喉部抓痕,說道:“他抓撓喉部,就是因為寒症引起喉部肌肉痙攣,導致呼吸道堵塞最終窒息而死亡。
“啊,傷寒症是傳染的呀,怎麼辦,怎麼辦啊?”不少士兵後退了幾步,彷彿那個屍體有著駭人的能力。
士兵們的恐懼不是沒有道理的,“傷寒”由於傳播迅速,預防措施不力,容易造成大面積傳染,所以死亡率很高。
那個軍醫神情緊張地說道:“這位大人說的一點沒錯,是傷寒。怎麼辦?”說話也有些發顫了。
澹臺謹皺眉:“有什麼辦法治癒沒有?”
步輕塵道:“目前看來,這病還沒有流傳開,必須堵死在萌芽狀態,否則一旦流行,不管有多少人也沒用!我建議立刻隔離發病計程車兵,然後徹底清理住處和死角,再用艾草燒水洗澡和燻烤,再配上我開得藥,堅持服用,應該會有效的!”
那個醫官感激又愧疚地道:“還是這位大人懂得多呀,小弟佩服之極!”
澹臺謹皺眉道:“還不命人去配藥?”
醫官帶著步輕塵去配藥,長孫無忌已經趕了過來,滿臉自責地道:“末將末能防微杜漸,體訪下情,實屬失職,請皇上恕罪。”
澹臺謹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突然嘴角上彎:“的確要治罪!”
長孫無忌臉色微變,忙跪了下來。
澹臺謹也不命他起身,悠悠地道:“朕聽聞過冬的棉服都是以此充好,不知道長孫將軍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長孫無忌驚訝地道:“是嗎?竟有這種,末將聞所末聞。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澹臺謹突然抽出劍,對準最近的一個士兵舉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