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鳳還是有股子血性,按照他的想法,還是希望公平比試,用自己的能耐報仇。
可陰息風用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他只是問:“也就是說,如果你能力不濟,你黑山寨近百兄弟,就白死了?”他說完,又說了一句:“何況這事慢性毒而已,不妨礙你堂堂正正的報仇。”
劉白鳳立即便被他說服了。
待到溫簡來到獨龍坡,見劉白鳳只一人,立即喝問:“她在哪?”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被擄走的阮紅嬌。
劉白鳳嗤笑了一聲,大約是心底腹誹這溫簡如何的蠢鈍如豬,對那個易容的女子這般信任。不過他如今心心念唸的就是報自己的仇,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他也沒必要多管閒事。
他往另一邊指了一指,果然見大約七八丈之外有一棵樹,阮紅嬌被綁在樹幹上,旁邊站了一個手執黑鞭的青年。
阮紅嬌頭髮凌亂,面色蒼白,似乎飽受驚嚇,見了他卻大聲呼道:“五哥——”
“五哥,不要管我——”
“快走——”
站在她身邊的陰息風饒有興趣的看了惺惺作態的白晚一眼,接著一把狠狠扯住了她的頭髮,看了正望過來的溫簡一眼,咧嘴一笑,竟伸出舌頭舔了舔白晚的耳尖,對著溫簡,把鞭子亮了亮,示威一般的憑空抖了一個響花。
溫簡見阮紅嬌受辱,握緊了拳頭,對劉白鳳道:“既然我已經來了,你放她走,她是無辜的。
“放她走不是不可以,但你先要按我的規矩來。”劉白鳳亮了亮手中的兩個瓷瓶,道:“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最是信奉天意,今天我們就按著天意來,我也不欺你,我手中這兩個瓷瓶裡面,有一瓶是毒藥,另一瓶則不是,你需選擇其中一瓶快快喝下,若是毒藥則是天要亡你,如果不是毒藥,便和我決鬥,贏的那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這個地方,也算是給你一個機會。”
這番糊弄溫簡的說辭,自然也是陰息風教他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陰息風這回是連他在內一起糊弄了。
以此同時,另一邊。
“你把‘晚來風’下在那兩個瓶子裡?你竟然認為認為他會為我喝下去?”白晚被縛在樹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陰息風道:“你傻了嗎?”
“不然怎麼辦?”陰息風看了地上自己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一眼,對她道:“已經沒時間了,讓他自己喝是不引起他懷疑而又最直接的方法。”
太陽快下山了,一旦落日,即便是喝了解藥也解不了溫簡身上的毒了。
“如果你和他易地而處,你會喝嗎?”白晚突然問。
“”陰息風愣了愣,略皺了皺,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
可白晚不等她回答,就道:“既然是你和我都不會做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他會這麼做?”不用想白晚都知道,有誰會這麼傻?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尤其是現在她和溫簡的關係,還沒有交好到過命的地步。
見白晚露出焦急之色,陰息風不以為然的道:“如果他不肯喝,那就讓他毒發身亡好了,現下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如果今天他願意為了你豁出性命,說明你之前的做法有效,也說明你還有機會讓他為你所用,但如果今天他不肯喝,說明你的計劃根本沒有用那就讓他死掉好了,我們再找個方法報仇就是了。”
“你——”
陰息風說得輕飄飄的,卻不知白晚為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一出現就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現在還在說風涼話,饒是她再沉得住氣,現在也恨不能衝過去活撕了他的這幅嘴臉,可實際情況是她被綁在樹上,“阮紅嬌”是不會武功的,自然也不能掙斷繩索。
陰息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意,又多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語調溫柔的道:“好吧,你不就是怕自己無法打動他麼,我再幫你一把就是了,可別說我不夠意思。”
“劉白鳳,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要求,你認為在下會答應麼?”溫簡喝問。
“生死由天,你我之間非死既戰,你不賭一把,你那相好的就連一絲活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劉白鳳大聲道。
“如果你是因為黑山寨被屠寨一事而遷怒於我,我只能說你報仇找錯了人。”溫簡從懷裡掏出仵作驗屍以及最先發現此事的官差的供詞,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和我們衙門也沒有任何關係,那天我們的人上山探路,就發現寨子裡的人都死了”
“住口!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劉白鳳壓根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