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溫簡的信任,她把白墨的舊居出賣給溫簡,可是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白墨把當年收集到的證據藏在蘇素的衣冠冢之中。
白墨乃是天縱之才,不僅武功高強,精通醫術以及奇門遁甲,對機關術和冶煉也有所涉及,當年他用一塊天外玄石製成一個十分精密的“烏金盒”,證據就收納於其中,他曾當著白晚的面開啟,故而白晚知道開啟的方法。
白墨離開佛什峰,不知為何,竟然將烏金盒留在了石墓之中,可能隨身帶著不方便,也可能是想要留給白晚,只因當時白晚在綠林黑道里的勢頭鬧得太過,若是善用這件東西,興許在將來有難時可以抵她一命,可這樣,也就永遠失去了替自己翻案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白晚根本沒有進墓中去看一看,故而也就不知道這件事。
當她後來得知,溫簡從佛什峰帶回來一件匣子似的東西交給溫侯之後,方才推斷出了是那烏金盒。
“我也有我訊息的門路,就像他們盯著我一樣,我又何嘗沒有盯著他們?那個‘烏金盒’從進了溫正陽的書房之後,便再沒出來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白晚道。
“你怎麼知道沒有被毀掉?證據這種東西,毀掉是必然的。”
“沒有。”白晚冷笑著,釘截鐵的道:“他不光毀不掉,甚至也打不開它,那是白墨所制的‘烏金盒’,是用天外玄石打造,天上地下,僅此一例,遇金不斷、遇水不侵、遇火不毀、遇強則韌,只有用特定的方式才能開啟,溫正陽既然心中有鬼,這個東西越是打不開,就會越是擔心裡面是什麼要不得的東西,所以他不敢丟,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天下竟有這樣的奇物?”陰息風被那句“遇金不斷、遇水不侵、遇火不毀、遇強則韌”所吸引。
白晚瞭解陰息風,此人也算是個機括術奇才,聽了她的形容怕是對烏金盒產生了好奇,並對白墨的本事產生了好勝之心。只是他雖然是奇才,可白墨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不過這話在這光景,她不能明說。
她淡淡的道:“不過是些因緣際會罷了,天外玄石這種東西,哪裡是每天都能尋得到的。”
陰息風想了想,果然就放下了,又問:“如果如你所說,證據藏在‘烏金盒’中,而‘烏金盒’你能打得開嗎?”
“我自然打得開。”白晚看了他一眼,道:“為了確定‘烏金盒’是否還在侯府,我不得不潛進去了兩次,最後一次不小心動靜大了點,以至於打草驚蛇,此後侯府的防禦更加嚴密,我沒法再潛進去了。”
沒有辦法再潛入忠義侯府,跟來太平鎮接近溫簡有什麼關係?難道溫簡能夠幫她拿出來不成?
陰息風這樣思量,就聽到白晚接著道:“但是我約莫估計得出,烏金盒放在了何處,溫正陽防備心極重,別人沒有辦法靠近那個地方,可是他信任溫簡”
“可是溫簡不會幫你,他是溫家的人,總不會去做那些扳倒自家人的事,而且他被你騙過一次,現在正恨你入骨,不然你也不會易容之後才敢接近他。”陰息風嘆道。
白晚微微笑著,彷彿胸有成竹,她道:“不一定。”
“哦?”陰息風也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緩緩道:“也許你的想法太天真或者一廂情願了,你不瞭解男人,在男人的心裡裝著很多比兒女私情更加重要的東西,如果你只是想用感情來控制溫簡,我勸你還是別太高估了自己,畢竟他不是我,不像我那麼喜歡你的血。”
陰息風喜歡用奇怪的斷句和奇怪的落音,來給白晚造成一種被挑逗的感覺,可是這一次,白晚知道他的用意。
他這是在探聽她想要用什麼辦法來達到目的,不過——
白晚挑了挑眉,隨即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用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銀鐲,銀鐲之下,就是她手腕齊斷之處,等到笑音落了之後,她才道:“這是我的計劃,每個計劃總要留下一點懸念,若是被這樣輕易的說破了,豈不是沒意思了麼。”
陰息風聞言,看了看她,冷笑了起來,道:“何必這麼生分?我們都有同樣的目的,如果我們不能結盟,我便只有按照我的方式報仇,雖然粗魯了一點,但勝在乾淨利落。”
陰息風才不喜歡粗魯,也不喜歡乾淨利落,他喜歡溫文爾雅,殺人的時候,要有一種捏死螞蟻的憐憫,坐地分贓的時候,要有一種立場公平垂問。
當他禮貌的問這樣好不好的時候,如果有人說不好,他馬上會讓那人後悔自己為什麼長了嘴,直到所有人都唯恐不及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