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李魚流的厲害,是以這一拳動用了十成功力,拳頭打出時,竟然發出了一團耀眼的亮光,映得五指都成了透明的。
只聽砰地一聲,棺材向上旋起了兩丈多高,又徐徐地落回了原地,四下的人竟沒幾個看清他們是怎麼交手的。再看馮天悟時,先是站在場中一動不動,突然又機械地向前走著,便像是一具木偶一樣,步子拿得又小又慢,廳堂裡靜下來,只聽得他的嘴裡發出的吭哧吭哧聲。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都覺得遍體生寒。
馮天悟又上前挪了兩步,喘息聲越來越響,他的弟子突然叫了起來:“師父,你的後背”眾人這才看到他的後邊衣服有一個血窩正在向外洇開。而這時,馮天悟的右腳抬起來後,就再也放不下去了,身子晃了晃,撲地聲向前栽倒,幾道血箭從他的後心嗤嗤地射了出來。
呆在蟲二身旁的喬鋒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到死人的場面,又是這麼種慘烈的死法,只驚得他瞠目結舌,見馮天悟帶來的人搶上去圍住屍體,又喊又叫,自己也恍恍惚惚,不知道所以然。隨即又見那些人操起兵刃朝棺材衝過去,但是離著尚有丈遠,跑到最前頭的那兩個人猛地如遭電擊,身子呼地向後飛起,竟是破窗而出,跌進了江裡。喬鋒見了啊地叫出了聲,心道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
眼瞧著又有兩人衝了上去,還未等到棺材跟前,全身突然抽搐起來,接著便像喝醉了酒似的,踉踉蹌蹌地四下走著,嘴裡還哼著小曲。剩下的人將他們圍住,叫道:“馮師兄,你怎麼了?”那馮師兄卻突然翻聲抱住一個人,張口便朝他的喉頭咬去。那人大駭,想掙脫時哪還來得及,發出幾聲尖叫,最後一聲叫到半截兒便硬生生地斷了,竟是被他活活咬死。馮天悟帶來的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發聲喊便抱頭鼠竄,但都沒跑出廳堂門就一個接一個地軟癱下去,連一聲也沒吭就倒地斃命。
蟲二師徒見馮天悟等人眨眼間便都橫屍遍地,饒得是藝高人膽大,見李魚流出手如此狠辣,也不禁寒然。只聽得阿七伸手啪啪地拍了兩下,十幾名侍從從外邊進來,將馮天悟等人的屍體拖了下去。
待地面空了,李魚流陰惻惻地道:“柴兄,現在清淨了些,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卻見喬鋒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突然跳了出去,指著棺材叫道:“你是大惡人!壞壞透了!”
一品堂的人見這孩子這麼膽大,都有些意外,李中郎喝道:“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這是對誰說話麼?”他說這番話倒是出於好意,那李魚流殺人不眨眼,一言不合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何況這樣當面責罵他了。
沒想到喬鋒又叫道:“大惡人,你不是問我怕不怕你嗎?我現在告訴你好了,喬鋒不怕你!”
那七姑娘見喬鋒這丁點年紀,竟是如此膽大,覺得很是希奇,溫聲道:“小弟弟,還不快向我師父陪個不是,他老人家氣順了,就不會難為你。”突聽蟲二哈哈笑道:“鋒兒,你罵得好!伯伯聽了很是歡喜。”狄青聽師父這樣說,便知道他這是要跟李魚流徹底撕破臉了,雖然己方處於劣勢,但幸好謝天狼早被蟲二制服,總算多了些勝算,想到此,趕忙伸手將喬鋒拉過來。
只聽李魚流咳嗽了兩聲,嘆道:“沒想到跟柴兄這近十年的交情,今日卻要付注於流水了。”蟲二笑道:“咱們之間果真有交情嗎?姓柴的怎麼不覺得?”李魚流聽了這話,冷笑道:“你以為抓了我的徒兒,便能要挾於我麼?
沒想到堂堂的滄州蟲二,也竟會使出這般卑鄙的手段來。”蟲二沉聲道:“我再怎麼卑鄙也卑鄙不過李魚流你,姓柴的這麼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五虎斷門刀的彭蒼梧見蟲二左手扣著謝天狼,嘴裡還對李魚流出言不遜,忍不住道:“姓柴的,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們堂主如此無禮?”蟲二見敵手虎視耽耽,正想殺敵立威,見這彭蒼梧一出頭,便喝道:“你姓彭的是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一記掌刀劈了過去。他這“掌刀”跟狄青適才施展的“紫煙劍掌”有異曲同工之妙,卻是將刀法融入了掌法之中,只是施展出來後,會發出紅光傷人,因而又喚作硃砂掌刀。
彭蒼梧待要運氣抵擋時,哪裡還來得及,一道紅光唰地便劈中了他,只聽嗤啦一聲,他的胸前的青袍碎裂,衣片像蝴蝶般散落,悶哼一聲,身子向後噔噔蹬連退三步,才穩住腳步,頭一仰,一口血箭噴了出來,血珠子濺了行路難、杜望舒等人一身。總算蟲二志在立威,並無殺心,不然的話,這彭蒼梧便要橫屍當堂,眾人見他這一掌的威力如此驚人,不禁膽寒,也就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