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薇怔在原地再一次神遊太虛,辦公桌後的男人勾了勾唇,繼續添油加醋,不懷好意地說:“時小姐,你最近的衣服很漂亮,都是新買的吧,品味不錯。”
倉皇收回神智的時薇在聽清了鬱子謙的話後,臉“騰”的一下燒紅了半邊——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被剪爛了的一櫃子時裝,更想到了自己的家被人破門而入卻無法將其繩之以法的憋屈與痛恨。
時薇頓時覺得鬱子謙是故意的,包括他嘴裡的阿曼其拉酒店與7號別墅,包括他方才用帶著味道的調調誇獎她的衣服,她都覺得他是有心為之。
這一刻時薇竟然覺得鬱子謙也有了洞悉女人心思的本領,就和範先生一樣,能夠輕易地猜到她在想些什麼。但鬱子謙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猜到哪些東西是她的死穴,輕巧一點,她便回天乏術。
這讓時薇感覺害怕,和恐懼。梵先生懂女人,但他的懂會讓女人窩心。鬱子謙兩年不見也變得懂女人了,但他的懂卻讓她的張皇失措無所遁形。
所以時薇趁秘密被完全看穿以及僅存的那一丁點理智被消耗殆盡之前,抱著一摞資料,匆忙抬腿離開辦公室,關上門的那一刻,不僅打回了心裡的那一絲蠢蠢欲動,更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對於這件有著致命誘惑的Prada,她還是在櫥窗外觀賞比較好。那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一點她早該知道。
當天下班後,時薇早早地便回了家,將鬱子謙給的資料鋪了一桌子,飯也顧不上吃便繼續埋首於白天未完成的工作。臨睡前,她輕腳踱至玄關處,趴在門鏡上往外瞄了瞄。
一晚上都沒聽見對面關門的聲音,難道說那個渣跟小百合出去約會到了這麼晚還沒回來?或者人家兩個人想製造情調,出去開‘房了?
時薇莫名地就想到了當年的Villa 7,心中不由得再次吃味起來。他們會不會也去了一家浪漫奢華的別墅酒店,然後在鋪滿玫瑰的大床上做‘愛?
時薇扒在門板上的手指竟狠狠地劃出刺耳的聲響,她驀地被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應驚訝到,不斷撫著胸口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然後進了屋,把壓在抽屜最底層的和影集並排放的紅底銀字本子拿出來——
時薇,你看,你們兩個人已經離婚了,所以,什麼也不要想了
☆、21 深夜買醉
“什麼也不要想了,”梵斯喆安慰鬱子謙道,“昨天的事已經是昨天的了,好好籌劃下一步吧。”
鬱子謙灌了口悶酒,“你昨天就不應該放她走。”
“我當時真以為是你喝醉了打給她的,得,這一杯算是哥們我跟你賠個不是。”仰脖一口飲盡後,梵斯喆抹抹嘴,湊近鬱子謙,一臉狡黠道:“不過你說,要是時薇知道了我是你故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她會不會當即就跟你絕交?”
鬱子謙憤懣地不已地再度灌了口酒,微晃著腦袋含糊不清地說:“我爭取!我爭取啊,爭取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讓她主動黏在我身邊拔不動嗝腿”
鬱子謙打了個酒嗝,然後一手拍上梵斯喆的肩,“兄弟,以後你哥們我的幸福,就都靠你了來,我敬你!”說罷,鬱子謙也不往杯裡倒了,直接對瓶吹。
梵斯喆無奈地搶下鬱子謙手裡的酒瓶,“行了行了,心意我領了,甭喝了,喝倒了沒人拖你回去,”頓了頓,梵斯喆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自言自語道:“那紅透亞洲的喬楷真的是個GAY?現在娛樂圈裡同志的機率真就這麼高?”
“所以,”晃晃悠悠的鬱子謙猛地一拍桌子,“問題就出在這裡——昨天一個電話就能把時薇叫走的人會是誰?女人?不可能,她閨蜜已經被我招安了,時薇的一舉一動都會向我彙報。男人?如果是喬楷,那事情好辦,因為他是個GAY。但問題是——”
酒勁兒有點上頭的鬱子謙開始神志恍惚,手也跟著亂比劃,音量更是不自覺地提高許多,“問,題,是——我查了這幾天的新聞,喬楷他不在北京不,在,北,京!人家正在日本哄櫻花妹子開心可勁兒往兜裡劃拉錢呢所以,把時薇叫走的,另有其人。誰?哪個男人?我他媽的不知道啊敵暗我明這仗沒法打啊”
鬱子謙一臉苦悶只差泣不成聲,最後“咣噹”一聲,以頭搶桌,然後再就抬不起來了。
梵斯喆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鬱子謙這“三杯就倒”的美名果真名不虛傳,連一杯都不帶多的。
梵斯喆將鬱子謙扶進家門的時候,時薇正披著被單呆怔在書桌前,手中畫筆一動不動地杵在白紙上,給輪廓還沒畫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