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強是前兩天找曲卓修板子的那位軍官,廖安民自然是被曲卓教育了一通的年輕戰士。 廖安民的老爹常年以部隊為家,老媽工作很忙,幾天不回家是常事。又趕上了大浪潮,學校先是停課,後來復課了也沒人正心教學。廖安民就在這種散養狀態下野蠻生長。 直到成年了,他爹媽才發現,完犢子,倒黴孩子吊毛武術沒有,臭毛病倒是一大堆。 只能給套上軍裝,打算藉助部隊的大熔爐好好錘鍊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好歹上面有個“虎父”,錘鍊的目的肯定不止將廖安民培養成一名合格計程車兵。 但部隊不論在什麼年代,都是相對公平公正的地方。一個毛線能耐沒有的新兵想提幹,簡直痴心妄想。 廖安民懶散慣了,下基層根本吃不了那苦。後勤倒是有清閒的崗位,但出成績太難了。 幾個好心的叔叔伯伯們一商量,替他做了決定——走技術路線。 又是安排師傅,又是幫著找資料,填鴨式的高強度培訓了一段時間,把廖安民安排到了團教導隊的維修班。 第一步完成,第二步自然是“顯能耐”和“出成績”了。 正趕上第三代單邊帶行動式電臺開始列裝,各基層單位要選派人員去師教導隊進行培訓。 對廖安民來說,這無疑是個機會。 第三代電臺採用的是整合化設計,與之前的分體結構有很大不同,很多東西基層的技術兵都需要從頭學起。 如果廖安民能在集訓中,比別人更快更好的掌握,就能順理成章的嶄露頭角。 於是,一臺八一C型行動式電臺,提前下發到了守備團。廖安民被指定為這臺裝置的安全員。 實際上就是創造時間,讓他能先人一步掌握各項資料和技術引數。 這種事肯定要避人的。 身邊沒人盯著,廖安民的少爺性子發作。拆開機器,鋪好圖紙,小煙兒點上,小橘子水衝上,正不緊不慢的“鑽研”呢,窗外忽然響起腳步聲。 廖安民慌亂間碰倒了杯子,橘子水灑的到處都是…… 於是,一番輾轉後曹國強帶著他找到了曲卓。 原本有驚無險,板子裝機後一切正常。不成想才過了兩天,又出毛病了。 而且,這次廖安民連哪壞了都不知道。 曹國強好懸沒氣瘋了,恨不得掄皮帶把小兔崽子抽死。可氣也沒用,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見曹叔叔喘著粗氣不吭聲,委委屈屈的廖安民小聲提議:“要不,再去求一下那個姓曲的?” “求求求,就知道求人!”曹國強努力控制著聲音,咬牙切齒的低吼:“電路板偷摸帶出去就算了。這麼大一部機器,你抱著出大門呀!?” “……”廖安民不吱聲了。 上次知道是電路板的問題,偷摸帶出去修一下問題不大。這次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總不能把整臺機器都抱走吧? 雖然是單兵裝備,但體積也不小。先出裝備庫,再出軍事區,藏都不好藏。一旦被人發現,會出大問題的。 沉默了一陣,廖安民試探著提議:“要不,把姓曲的找來?” “行呀,你批個條子放他進庫房唄?”曹國強虎著臉問。 “……”廖安民又不吱聲了。 守備團不屬於高涉密單位,找理由帶個地方群眾進大門不算難,困難的是進裝備庫。連團裡的人沒有正當事由都不能隨便進,更別提地方群眾了。 小小的一間屋子裡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半晌後廖安民憋不住了,苦著臉問:“曹叔兒,怎麼辦呀?” “光知道拉屎沒本事擦!”曹國強怒其不爭的罵了一句,起身往外走時扔下一句:“等著聽招呼,我想辦法……” ———— 知青點的幾個小子連著吃了好幾天飽飯,精力格外的旺盛。 除了癟茄子似的馬向芳,其他人根本不用曲卓提議,天一撒黑就拎著馬札奔下窪子。 電影雖然上週天看過了,但可以去看人呀。 曲卓有福同享的行為,取得了應有的回報。楊宏斌幫他拎馬札,鍾愛和李愛國一左一右的扶著他。也就是沒轎子,不然能抬著他走。 何衛東少見的跟著大夥兒一起行動,而且一改往日的不合群,路上還跟大夥兒嘮了兩句。 笑鬧間幾里路眨巴眼的功夫就走完了,一幫人到下窪子大隊時,場院南面已經架起了大幕布,幕布前面烏泱泱的全是人。 成群結隊鼻涕拉瞎的小崽子,光著腳甚至光著腚在人群中間裡出外進的瘋跑。 只稍微離的近了一些,一貫好安靜的曲卓就被嗡嗡的嘮嗑聲和小孩的鬧騰聲吵得腦仁發炸。 “嗨,都在那邊呢!”李愛國眼睛賊尖,在又黑又亂糟的人群中隨便一掃,就鎖定了姑娘們扎堆的地方。 幾個人順著李愛國的指引看去,一幫姑娘聚在場院東北角的大樹下,其中就有鍾海的那位中學同學。 正趕上放映員除錯焦距,曲卓藉著幕布反光看過去,瞅見林佳美和葛珍也混在一幫姑娘中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