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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切準備妥當,這個時候,幾個眉目彎彎的歌姬手抱琵琶,訓練有素的從門外走進來,接著撥五絃,秋水般的眸子掠過坐於榻席上的那位俊朗且多金之人,一眼眼都是風情。

身在曹營心在漢,只見諸葛逸一手托腮,一手閒閒擎著酒盅,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美酒,剛剛的風流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目光幽幽,滿臉冷然,哪怕妖嬈的歌姬們多麼賣力展現自己的嫵媚,他仍然面色無瀾、不動如山,深沉是深沉了,卻完全不在狀態。

眼見他對此沒有什麼興致,伺候在一旁的左靈繡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卸去臉上的惆悵,換成含笑的眉眼,大著膽子開口尋問道:“大人,是不是看的有些累了?不如我們”

話沒說完,他已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是沒什麼興致,落穩酒盅,從容站起身,想到已經耗了這麼久了,門外應該已然走淨了,於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說道:“本官累了。”接下來還想說什麼,卻再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後便頭也不回的起步離去。

外面的走廊中安靜無聲,卻清楚的可以聽到樓下傳來的靡靡之音和陣陣打鬧嘻笑之聲,想必忙於取樂的人們,這一刻又回到了先前的熱鬧。

此時,門外不遠的紅木欄杆處,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走,待聽到那扇門吱呀一聲開啟,他立馬回頭,當一抹絳紫色的衣角瞬間映入自己眼裡之時,他終於舒展開眉眼,喜笑顏開的迎了過去,淡淡一句:“我就知道你不會來真的。”

關好房門,諸葛逸與他會心一笑,不置可否,接著搭上他的肩膀,似真似假的垂眉感嘆道:“哎~知我者,莫過鈺兄也。”

司馬鈺身體一僵,突然有些不自在,與他這般近身接觸並不多,忍不住就扭捏起來,為了不引他起疑,於是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靜,面上鎮定,可心裡卻是暖暖的,想了想,開口問道:“逸弟何故攆走他?”

他知道諸葛逸的脾性,也幾乎能夠猜到他這樣做的目的,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上一遍,只為確定是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

向來有話憋在心裡只對他一人傾吐的諸葛逸,此時也沒有必要掩飾,想到往日的種種,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努力將微苦的眼淚憋回去,定了定神後,接著表情很是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從小就愛他,也一直苦苦糾纏於他,而他就像是一根刺,每次與他接觸,就會將我扎的遍體鱗傷,如今他已有了家室,有了孩子,我已無心再爭”說到這裡他一頓,心裡忍不住泛起酸楚,有些難受,片刻後,調整好情緒,他繼續道,“而他這次前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只要與他相關,我都不想再攙和進去,所以,這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就讓我向他以前對我一樣,讓我親手將他趕走吧。”

聽完這一席話,司馬鈺若有所悟的微微點頭,既然是那人親手埋葬的愛,既然是他不懂珍惜,又怎怪諸葛逸的無情?而話說回來,愛,到底是什麼?

此時在諸葛逸的眼裡,不過是拿來騙人的。

誰說他腹黑,誰言他狡滑,在愛情面前,他比任何人都單純,比任何人都澄澈,同樣的,也比任何人都傻

一片痴心負水東流,一汪情意覆水難收,毅然決然的諸葛逸終於放棄了他,可也在同一時刻傷害了另一個。

就在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以後,左靈繡一直怔怔的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面色如土的她,此時的心境,就像是剛剛辛苦集滿了一罐的露水,一個不小心打翻,便瞬間支離破碎

☆、第八十二章。病發

也許夢,從來就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麼完美,而幸福,她早已經不知到底是為何物。茫然的杵在原地,心已絕望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認,自己已被拋棄了。

驕傲如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託付一個人時,卻不想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碎就碎了;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騙就騙了

名聲已毀,除了這具尚還乾淨的身體,她想問,她還有什麼?

本為她剛剛修來的造化而羨慕不已的室內其她幾名歌姬,此時,各種眼光聚集在一起,有的替她惋惜,有的偷偷得意,更有甚者,就那麼明目張膽的鄙夷她,直到將她最後的一點自尊打擊殆盡時,她苦澀一笑,也罷

兩日後,空氣再次驟暖,微風陣陣,伴著懾人的呼嘯,憋了很久的陰沉天色終於徹底釋放,迎來了這個冬季難得一見的大雪。

雪花紛紛揚揚,說是漫天鵝毛絲毫都不誇張,如此大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