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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後悔離開我。所以更恨你。”

羅蘭的神情似乎被冰霜凍結住,原本紅潤的嘴唇漸漸蒼白。

“你用阮育逼我掉進一個我本不願意邁入的圈子,做我最不齒的事情,卻沒有一絲愧疚。所以,我恨透了你。”阮喬深吸一口氣,手心裡的冷汗已經幹了,空落落的手心沒有一點溫度:“現在我卻明白。你住著這樣豪華的房子,穿這樣美麗的衣服,你的容顏保持的這樣年輕,無一不彰顯著你的可悲。二十年來,季潤東竟沒有給你一個名分,想來他根本沒那麼愛你。而你在他垂死之際想到的只有他手上的股份,你也根本沒那麼愛他。所以,我不恨你。甚至可憐你。我現在只盼著不用再面對你。”

阮喬的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出一點情緒。卻叫羅蘭臉色慘白,瞪著眼睛不發一語的看著阮喬,纖細的手指在相簿黑色皮質的封面上陣陣收緊,指節泛著青白。

半響,她幽幽一笑,一雙眼睛已經恢復如常:“既然不想面對我,那麼就早點和季珉瑞結婚。只要你們結了婚,我自然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話畢,她冷傲的轉身緩步走至大門前突然頓了頓,語氣森然:“得不到他的心,就先得到他的人。你應該知道季珉瑞的酒量有多差。”

阮喬看著羅蘭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將頭埋進膝間,耳朵裡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真切,想不真切。

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著光,白花花的在黑暗中異常顯眼,阮喬伸手撿起來,這才發現竟是一張老照片。

照片微微泛黃,似乎是一張集體照,隱約看到人群背景是一棟教學樓的模樣,想必是剛剛羅蘭拿著的那本相簿裡掉出來的,正要放下,眼角一掃,阮喬幾乎不敢相信。

那最後一排正中間的不正是年輕時候的羅蘭嗎?那時候她還留著學生頭,一臉學生氣。羅蘭左手邊的竟然是年輕時候的季潤東,阮喬不會看錯,季潤東年輕的時候和季珉瑞有六分相似,眉眼之間那種渾然天成的傲氣很是顯眼。兩人似乎很是親熱,羅蘭微微朝季潤東的方向歪了歪頭,季潤東卻是一臉羞赧的表情。

眼神略過羅蘭掃到她的右側,阮喬倒抽一口冷氣,是爸爸!真的是爸爸阮正東!

腦子裡一下子炸開了,三人竟然是同學。

還未細想,阮喬將照片翻過來,略有些褐色的四面上用黑色的鋼筆正楷的寫著一行字。

Xx屆南陽大學畢業生留念。

地下有一行清秀的小字,似乎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吾愛潤東,如果你能夠接受我,希望你看到這行字之後,能來杏花小苑找我。蘭。

☆、第十四章

裝飾整潔低調的房間裡,有暖暖的略帶焦灼的陽光投射進來,整個屋子呈現自然的光亮。

寬闊的大床上,季潤東微微垂著眼睛,看著為自己整理臺几上的鮮花的羅蘭。他今天似乎有些精神,可是臉色還是難看極了,比身上的白色被子還要蒼白,一雙原本老練的雙眼已經漸漸渾濁,再沒有以前的那般精明。整個人消瘦的很厲害,兩頰嚴重的凹陷下去。

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打著點滴,渾濁的液體,是營養液。他已經一個月沒有正常進食了。連流質食物也沒法消化,只能靠大營養點滴維持著。

“果然還是澳洲的紫羅蘭最好看,不是嗎?”羅蘭攏一攏滑到眼前的頭髮,輕輕擺弄手上的小花朵,回眸對季潤東一笑。

季潤東原本微閉的眼睛慢慢張開,回報以羅蘭一個憔悴的微笑,吃力的抬起手,羅蘭會意,幾步走至床邊坐下,溫柔的握著。

“怎麼了?”羅蘭淡淡的問。

“你不用這樣忍著。”季潤東蒼涼一嘆:“我何嘗不知道你有多恨我,有多怨我。”

“哪裡的話。我怎麼會恨你怨你?我要是真的恨你,何必幾十年如一日的穿著紫色的衣裙,何必巴巴的擺弄紫羅蘭。”羅蘭嘴角彎了彎:“何必改名成羅蘭?”

季潤東手上顫了顫,他的手枯黃的猶如一截枯樹枝,蒼老而沒有生氣,被羅蘭抓著的時候越加襯得羅蘭一雙手白嫩無瑕:“你不必瞞我。你眼裡的恨我看的一清二楚。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不曾原諒我。”

“不原諒你什麼呢?”羅蘭鬆開季潤東的手,站起來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微微顫抖著:“不原諒你當初的懦弱?不原諒你明明不喜歡那個女人卻還是為了家族事業娶了她?不原諒你心裡明明愛著我,卻還是不肯來赴約,不肯答應和我遠走高飛?不原諒那天我一直在杏花苑的小木椅上等你,那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