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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喝茶,嘴裡盡帶零碎。你要不理他,各走各路,也就完啦,偏咂滋味,打算拾掇人家。要不是有這一股子氣,怎會遇上又追他去哩?”

另一人答道:“二哥,人爭一口氣。那小子說話夠多不通情理!趕第二回遇上,咱們拉屎,他也對面拉屎,自言自語,直說閒話,還說咱們屎往裡拉,他衝咱們拉屎,為的是拉完好勞咱們駕給他帶走,省得滿地拉屎捱罵,這還有不揍他的?事也真巧,我要不是這兩天火大沒拉完,當那小子窩囊,也跟著追下去啦,誰又知道他輕身功夫那麼好哩?傍黑他又在店門口出現,剛喊你,他往人堆裡一擠,一晃眼他就躲啦,這事也真怪,說他是線上朋友吧,點子黑話一句不懂,打扮像窮酸,又有那身功夫,咱們無仇無怨,又不是受吃的主,這是怎麼說的?別是對頭那一面成心來找碴的吧?”

前一人答道:“你這倒是多慮。對頭家怎麼會事,咱們都打聽清楚,沒這一號。這小子剛進茶館,咱們兩人正喝著茶沒張口。事情都打他作幕,受了本家北方護院的氣,賭氣不幹,懷恨在心,在茶館裡破口大罵而起。先並不知道咱們是北方人,於哪一行當,再聽他口氣,也是往浙江謀小事的,直跟店家打聽,想趁便船,省得起早太累。他連這條路都不怎知道,怎會和對頭一起?部走的這一條官道,自然容易遇上。據我細想,照今晚看,他見了我們就躲,也許就會那兩下子,沒什真招。好在還有幾天才到關口,且等兩天看吧。大事在身,以事為重,再遇上,咱們也別理他。事情完了,趕巧狹路相逢,自不饒他。遇不上,算他便宜。真要是找咱爺們的晦氣,不用人多,就憑老趙,還不先把他給劈啦、不值一提。天不早啦,明兒還得早起,咱們睡吧。”

玉麟聽到中間,知二人在路上已吃那位瘦人戲耍了個不亦樂乎,直忍不住要笑。聽完一想,這兩人武功也頗不弱,還有許多同黨,又是撫臺差出來的刺客,幸而有人洩機,引到此地偷聽,得知底細,否則非人貨兩丟不可。那姓趙的不知是什來歷,手底想必了得,保鏢的行當,最怕是遇上這等不明不暗的假強盜。越想越擔心,先想給他打一個到再走,又因敵人雖是粗心狂妄,照那口音,定非庸手,又有官家勢力,目前虛實不知,一個不巧,在當地動起手來,許多不便。有心到了延平府停住,專人向鏢局告急,或就沿途投帖,尋找能人相助,偏生這附近無什出奇人物,真正好手都在仙霞關外,萬一敵人仗著大官護庇,人還未到就下了手,又當如何、兩條主意,都遠水不救近火。再說鏢局威名遠鎮,即便出事,也都事前小心,事後再往回找場,沒有這麼辦過。怎麼都不妥,好生為難。一聽敵人漸漸沒了聲息,諒已入睡,只得回房再打主意。

剛要上房,又聽一聲貓叫,猛然觸動靈機,暗付:適才來時,憑自己那麼輕的身法,敵人竟會警覺,全仗貓叫混過,想必又是那位瘦朋友所為無疑,否則事情哪有這巧,看他行徑,分明是敵人剋星,安心作對。照他本領,如能聯在一起,豈非絕好幫手?想到這裡,算計瘦人故作貓叫相喚,忙縱上房去,四外一看,哪有人影?也不見貓的蹤跡,只得趕回房去。

到時,見房內昏燈如豆,靜悄悄的,方笑盧整真個粗心大意,睡得這死,自己都出去探了一次敵回來,他這一點影響不知,及至進門,將桌燈剔亮,回頭一,看床上,不由大吃一驚。原來盧堃臉上被人畫了一個三花臉,仰臥床上,人似睡熟未醒,一見便知受了人家暗算。心懸裡間客貨,恐怕出事,顧不得先喚醒人,忙即跑進暗間挑燈一看,黃。李二人依舊安眠未醒,室中並無異狀,那存放紅貨的屋角僻處也好好的,怎麼看也不似有人進去過。心想:外屋桌上放有竹柬,來人如是惡意,必然拿走,或是將它翻轉毀損。奔出一看,也在原處未動,心才略放。走向床前,正要將盧堃喚醒,一低頭,又看見他額上還寫有“懶泥鰍”三字,猛然想起夜來盧堃口頭傷人之事,方始明白,來人此舉專為尋他過節,作此惡劇,以示儆戒,與大體無干。盧堃雖不檢點,這位朋友的氣量也未免得小些,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用手一推,盧堃只把雙眼睜開,目閃怒光,似乎要起,手足不能轉身,也說不出話來。自己沒有在場,看不出是被人點了什麼穴道,不敢冒昧,又恐驚醒黃、李二人,給鏢行丟臉,方自著急,忽聽窗外有人低聲埋怨道:

“你這小孩真沒出息,再三叫你不要和人計較,就這送封信的工夫。你還是把他啞穴點了。他又是我後輩,不知道還當是我量小呢,看你怎麼給人解法。”

玉麟先聽出是那瘦人口音,知道此來必有深意,此人不願露面,身法極快,又追不上,出去徒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