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丁雅蘭的辦公室,杜美珊故意沒有把門關嚴,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閃到了一邊,支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房間裡傳來電話擴音的撥號聲,從丁雅蘭按電話鍵的力氣,就可以聽出她現在有多生氣。
丁雅蘭將劉婉玉的號碼撥打了不下十遍,劉婉玉那邊才終於接起了電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劉婉玉明知故問,語氣多少有些心虛。
做了劉婉玉二十七年的女兒,丁雅蘭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抓對了賊。
就是因為這個媽,害她在杜美珊面前這麼丟臉,就是因為這個媽,害她欠下杜美珊三十萬的債務。
一想到這些,丁雅蘭頓時覺得好委屈,她帶著一絲哭音,質問劉婉玉:“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我怎麼怎麼對你了?”劉婉玉磕磕巴巴地反駁,只是她的氣勢、她的語氣,都顯得那麼無力。
“你怎麼可能拿走那枚鑽石戒指?你知不知道那要多少錢?”丁雅蘭擦拭著從眼角滑落下來的眼淚,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聲調走得太厲害。
“多少錢怎麼了?我把你養得這麼大,就拿你這麼點東西,你至於衝我這麼大呼小叫地嗎?”劉婉玉提高了音量,就好像她的所做所為,都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戒指是不是還在你手上?我告訴你,你最好把戒指放回到我臥室,我昨天晚上就說過了,那是公司的東西,你不能拿走,小心我報警!”有那麼一瞬間,丁雅蘭真想報警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會那麼做,再怎麼說,劉婉玉也是她的親媽。
“好啊,那你就去報警好了。”劉婉玉外強中乾地對著電話吼了一聲。
直到這時,劉婉玉才真正相信那枚戒指不是丁雅蘭賣身得來的好處,而確確實實是公司的東西。
她現在終於害怕了,她拿走了那麼貴重的東西,就算丁雅蘭不報警,公司也說不定會報警抓丁雅蘭。
如果丁雅蘭被關進了監獄,那她劉婉玉這輩子可就沒指望了。總不能為了區區一枚戒指,就斷送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吧。
更何況,丁雅蘭又不是真正的小偷,警察也不全是吃乾飯的,早晚會把她這個真正的賊緝拿歸案。
想到這兒,劉婉玉頓時軟了下來,她賠著笑,說道:“我的好女兒,說什麼報警不報警的,何必鬧得那麼大呢?不就是一枚戒指嘛既然是公司的,你就和公司好好說說,說你不是故意弄丟的,大不了慢慢賠給他們就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戒指已經不在你手上了嗎?你把戒指怎麼樣了?”丁雅蘭原本也沒想會拿回戒指,只是,她的心理一直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劉婉玉這一次、就這一次,能夠讓她鬆一口氣。
“我我手頭緊,你又不給我錢,我就我就把戒指拿去換錢了”一想到自己賣掉戒指的錢可能被繳回,劉婉玉就覺得比割她的肉還疼。只是,與其去坐牢,還不如把錢乖乖地交上去。
“換錢?換了多少?”丁雅蘭立即追問。
“十十萬”劉婉玉到這時候也沒說實話,她賣了十二萬,卻只說十萬,自己偷偷藏起了兩萬。
“什麼?”丁雅蘭頓時跳了起來。原本,她還以為就算劉婉玉把戒指賣了,那她也可以直接把錢還給杜美珊,就算有點差價,那她也不用還太久。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三十幾萬的戒指,她要還十年的戒指,居然被劉婉玉只賣了十萬。
“怎怎麼了?”劉婉玉不認為自己私藏的兩萬被丁雅蘭發現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不是人家給了我個大面子,出了這個價錢,要不然”
“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樣?你知不知道那枚戒指多少錢?三十幾萬的戒指你居然就只賣了十萬?你要是不懂行情至少也別那麼急著出手啊。”丁雅蘭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了,她覺得自己早晚要被劉婉玉折磨得送去瘋人院。
“什麼?三十幾萬?奶奶的,那個男的居然敢騙我!”劉婉玉咒罵了一聲,雖然她確實急於出手那枚戒指,又沒有正規的購買憑證,可那個男人也不能把價壓得這麼低啊。
丁雅蘭用力地擦去自己眼角終於流下的眼睛,對著電話低聲吼道:“你少在那裡怪別人,你說你為什麼要偷我的戒指?為什麼要那麼急著賣出去?你就那麼缺錢嗎?”
“如果你昨天好好的把話給我講清楚,那我也不至於偷戒指吧,如果不是擔心你向我追要回戒指,我也不會那麼著急就出手吧,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劉婉玉到什麼時候都不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