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夜賣了多少錢?”
丁雅蘭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換作是別人家的母親,一定會生氣,可她的這個媽,反而不怒反喜。究竟是什麼母親,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說,DNA檢測也會出錯嗎?不然,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是她的親生母親?
話不投機半句多,丁雅蘭沒有再說什麼,拿著東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把門反鎖了。
劉婉玉氣得對著丁雅蘭的房門連拍帶踢,嘴裡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女,怪不得今天回來就敢對我是這個態度,原來是攀上高枝了。明明把自己賣了,還在那裡裝清高,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拿到一丁點的好處!別人養女兒,我也養女兒,怎麼我就養出來你這麼個白臉狼?你給我開門,把你的東西給我交出來,交出來我可告訴你,從下個月,你向家裡交的錢給我翻倍,讓那個包養你的男人給我換房子、買新車、再給我一張可以無限透支又不用我還的鑽石信用卡”
丁雅蘭無力地走到自己床邊,跌坐在地上,緊緊地堵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忍住哭聲
門外的劉婉玉差不多叫罵了大半個晚上,直到聲嘶力竭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好事的鄰居明天又有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了。
第一百二十回 就算是變態,也是個有品位的變態。
第二天,丁雅蘭趁著劉婉玉還沒有睡醒就早早地出了門。
昨天她在房門口一直罵到半夜,雖然按她的習慣不到中午不會起床,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丁雅蘭還是迅速地洗漱完畢,妝都沒化就出了家門。
在附近的小公園化好了妝,丁雅蘭才走到公車站。
今天,就讓她奢侈一下吧,昨天折騰了大半夜,她實在沒有力氣走去公司了。而且,上班之後,還要卯足了勁去應對杜明尚,她必須趁現在攢足力氣。
公車來了,丁雅蘭上了車,徑直走到車尾,坐在了最右邊的座位。
從以前開始,這是她唯一的療傷方式。坐在車子裡,遊走於這個城市,看著矗立的高樓大廈,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看著步行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她就會覺得,其實,這個世界裡每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都和她一樣,有著自己的煩惱。
她的悲劇無非就是從人生的頂點跌到了最低谷,以及一個逼迫她出賣自己身體的母親。但是,對於這些,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她至少並不會痛苦。
還有多少人,每天面對著生離死別,相比之下,她已經幸運許多了。
不是她想得開,而是,不論她想得開或想不開,日子都是一樣的過。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被自己的母親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也曾想過,乾脆眼睛一閉,隨便把自己給了一個男人算了。
可是,那個念頭終不過是一閃而逝,她果然還是做不到。
如果劉婉玉能夠知足常樂,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再加上她的收入漸漸有了起色,她們會過得很幸福。
丁雅蘭漸漸收緊了手臂,懷中的袋子緊緊地貼在她身上。對於這些東西,她不是不喜歡,這一點她不想騙自己也騙不了自己。昨天從鏡子看到盛裝的自己時,她確實被自己的美驚到了。
劉婉玉說得沒錯,如果她肯,至少可以衣食無憂了。
只是,這些東西,是生活的奢侈,而不是必須。她想要,卻也不是非要不可。
她更看重的、更在乎的,是找到一個與自己廝守到老的愛人。
至少,在父親活著的時候,她的生活還是很幸福的,看著相親相愛的父母,她當時就在幻想,自己將來有一天,也要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
後來,遭遇家庭鉅變,就算生活得再艱難,她也不曾放棄過自己這個想法。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不要豪宅、不要名車,不要過億的家產、不要顯赫的身份,我只要一個疼我、愛我,我也尊重他、愛他的男人。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才是我這輩子最想要的。
想到這兒,丁雅蘭長吁了一口氣,因為有這個念頭在,就算面對再多人的刁難,她也一定可以應對自如。就算連自己的母親都在踐踏她的尊嚴,她也要昂首挺胸地活著。
這才是她丁雅蘭。
到了公司,沒有人對她的準時上班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來,杜明尚那個公子哥,至少沒有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公司,更沒有伸向自己的部門。
所以,就算她昨日盛裝陪杜明尚去應酬,也沒有人會以為那不過是杜明尚佔有她的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