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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得腳不沾地,她就算想出錢僱人都沒處找人。被瑣事一壓,她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管溫氏夫妻倆,只道是一樣米養百樣人,興許溫氏就是身強體壯的英雄媽媽吧。

寧氏要忙的事兒也不少,朱母已經提醒過她了,過幾天就繼續擺小食攤兒。別看燒烤這玩意兒看著彷彿是冬日裡吃的,可事實上熱天買這個人也不少,哪怕生意是不如冬日裡好,那也比閒待在家裡強。

其他人也不得閒,畢竟無論是農忙還是農閒,屋前屋後的活兒都不少,其他人忙去了,剩下的就得多做活兒。哪怕有人早先還在琢磨溫氏咋了,可回頭一忙活起來,誰還記得這些瑣事。

哦不,還是有人記得的。

早在秋收之前,村學就放假了。豬毛和灶臺都七八歲了,也能幫著家裡做不少事兒了,不過相較於家裡其他人,他們還是比較閒的,尤其自家的事兒做完了,這幫長房的活兒是輪不到他們身上的。本來,他倆可以去跟村裡別的小夥伴兒一起玩,可豬毛到底是比較大的那個,尋思著自己都有兩三天沒瞧見爹孃了,就有些想得慌。

中午,溫氏和大郎沒回家吃飯,別人不帶惦記著,豬毛卻惦記上了。

吃罷午飯,他撇開灶臺,一個人去灶屋那頭尋牛氏:“五嬸兒,我爹孃咋沒吃飯呢?我爹是跟爺他們一起吃的嗎?那我娘呢?”

去幫忙都是包飯的,豬毛對沒見著爹倒是沒啥感覺,重點問的是他娘。

牛氏也弄不清楚那倆口子是咋回事兒,索性就拿了個乾淨的籃子,裝了一摞餅子,又給放了一碗用辣椒炒過的菜乾,塞給了豬毛:“你去雞舍那頭瞧瞧,你爹我不知道,你娘應該是在的。問她吃過沒,沒吃就讓她吃,吃過了就再拿回來。”

豬毛接過了竹籃子,說了聲好,轉身就跑了出去。

彼時,溫氏已經再度進入了工作狀態,整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她的殺雞事業之中。這個時候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在搶收,只她一人在搶殺。

從天不亮到晌午過後,溫氏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隻雞了,她只知道要快點兒再快點兒,尤其前兩天那些死氣沉沉的雞,那是片刻都耽擱不得。還有今天又出現了不少蔫巴巴的雞,哪怕不至於隨時隨地都會嚥氣,看著也是一副活不長了的模樣。

她必須要快,快點兒,再快點兒,爭取儘快將這些雞都收拾出來。回頭哪怕一時間沒找到下家,也可以讓大郎挑著擔子去鎮上叫賣。鎮上的有錢人多,再說一隻雞本來就不貴,殺好放掉血,又拔了毛掏乾淨了內臟,還能剩下三斤肉都算是肥雞了。鄉下地頭的人是捨不得花錢買雞的,不過鎮上的人就是例外了。還有一個情況就是,一般秋收後辦喜事的人家多,瞧著方便說不定就買了。

溫氏一面暢想著將雞盡數賣掉收攏一大堆錢的未來,一面手上的動作卻並不停頓,仍舊利索的提刀抹喉,再將雞掛到竹竿子上。

因為做的嫻熟了,她如今都不用特地拿繩子去綁住雞爪子,而是直接用繩套給套住,甚至於都不需要特地瞄準,她隨手一摸就能找準位置。所有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順暢得不得了。

當豬毛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娘正一手掐著雞脖子,一手提著菜刀,猛的一劃拉,剛才還在掙扎的雞就這樣被抹了脖子,隨後直接撈起雞爪子將整隻雞掛在了身後的曬衣杆上,而此時曬衣杆上已經有一排死雞迎風招展了。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殺過雞的人應該都有體會的,雞不是那麼容易死的,有時候就算被抹了脖子,雞還是會蹦躂兩下的。溫氏的雞舍裡儘管好多雞都是死氣沉沉的,可再怎麼樣被掐著脖子還是會蹦躂兩下的,等被抹喉後,哪怕雞已經被掛上了晾衣杆,還是努力的抽抽著,彷彿在說它還能被搶救一下。

豬毛以前也見過殺雞的,連殺豬他都看過的,可從來沒見過如此慘烈淒涼的殺群雞場面。

一排被抹喉了的雞掛在竹竿子上,間或你抽抽一下我撲騰兩下,還有雞不甘心的甩了甩脖子,哪怕底下有大木盆接著血,還是有不少血被甩了出去。溫氏就在一旁,機械的重複著掐脖子、抹喉、掛雞的動作,因為並未刻意避讓,身上也就免不了沾上不少雞血。

殺雞啊,有時候雞掙扎得厲害了,就算有心避開都不一定能完全避免。像溫氏這 樣的,她已經無心關注這些細枝末節了。因此,她的身上被甩了不少血珠子,甚至頭髮上臉上都有血汙。她也不在乎,或者說都這個時候了,髒就髒吧,大不了回頭仔細洗洗,實在要是洗不乾淨也沒辦法了,橫豎她今早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