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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黑心的什麼神侍幫著漲勢,他就跳腳管什麼用?嶽二這回算是知道什麼叫“命不由己”了。就算不是你的罪過,人家信了是你招來的,人家願意信就是你的緣故才害得他們黑心犯蠢了,你又能怎麼辦呢?

罵完了嶽二就跪地上開始拜神,沒求還自己清白,只求叫那些想借機害他的人都遭天打雷劈才好。

靈素問苗十八:“難道律法定不下來的罪過,還能叫人求就求成死罪了?”

苗十八苦笑:“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靈素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怪不得說人言可畏呢。”

苗十八擺擺手:“不過這回嶽二當不至於如此。鮮石粉已經被封禁了,可他那張方子的來處還沒個說法。且那人有這方子是隻一張?為何賣給了旁人,又賣了多少人,且這個東西的毒性和效用,這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些東西還得落在他身上。只是如今太多人嚷著要殺他了,加上又有散花稻的事情,民心不定的時候,也不能立時就判他免死,看看還能有什麼法子吧……”

過了沒幾日,就聽說岳二被押解進京了,要去當地受審。老百姓想想也對,畢竟是把京城的人毒死了,也是該到那裡給人償命去。他們認定了是要償命的,便覺著德源縣的災劫這下就算解了。

靈素私下對苗十八道:“那個神侍也挺怪,好好的幹嘛來這麼一句,鬧的好像很想嶽二死似的。”

苗十八面上一凝,連連道:“你說的有理,我竟沒有想到。”

他雖不是那神侍的信眾,只是德源縣向來信神者眾,有遇仙湖這樣的“神蹟”在,又有端陽夢,多少心裡都有些信的。苗十八在這裡待的年頭長了,心裡的敬畏也與日俱增。是以一時竟沒有往神侍身上想過。

靈素不一樣,她眼裡神侍就是個會點兒功夫和機巧的騙人精,自然先疑他。且自從她開始修護陣,就對這些神侍越來越沒什麼好感,因為每回都是他們弄什麼祈福懺悔的事兒的時候,護陣的陣心傷損得最厲害。

不過她現在不像從前那麼實誠了,她跟人學了一招,——不懂其中道理的時候就按著面上的事兒來。

不是你們一聚起來唸啊哭的時候最毀陣心麼,那我不讓你們安生念不就成了?

這麼著,最近一陣子神隱廟都覺著稀奇,回回只要聚齊信眾要祝禱,必出岔子。要麼是後灶的幾口鍋都漏了,做不了那麼些人的飯;要不就是貴人們的馬全都驚了滿山亂跑起來。

還有一回來的都是最高等級的信眾,——捐錢捐的最多的那些,好好的在大殿裡落座,大神侍才說了幾句話,半天里居然開始下臭雨。都不曉得那是哪兒的龍行的雲,又黑又臭還黏糊糊的。

這祈福會自然做不成了,有幾個信眾當場表示往後再也不參加神隱廟的任何大會了。神隱廟的神侍們是又氣又急,可也不知道到底是招惹了何方妖孽,這般作弄人。趁晚間沒外人的時候,搬出許多米麵金銀來,擺在後殿祭拜,企圖“安神”。

可惜他們人少勢弱,沒能引動護陣的波動,那“妖孽”沒能覺察到他們這番“誠心”,自然也沒法兒來受香火祭拜,也沒法兒給他們網開一面了。

連著幾回搗亂之後,靈素髮現來這裡聚會祝禱的人少了許多,心裡高興,覺著自己尋著了一條不錯的路子。

本以為很快就能徹底絕了後患,這陣心能自己借月力緩慢修復,若是沒有持續毀損,往後慢慢就能好起來。哪想到這日在縣裡就感覺到陣心損毀忽然加劇,心裡一驚,趕緊安排了娃兒和家事,一點腳奔沁州去了。

到那兒一瞧,果然又一群人聚在一處鬧上了,看那車駕都氣派非凡,接待的神侍們面上神情也格外敬重。靈素心裡那個氣啊,氣自己搞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幾個人坐一塊兒唸叨唸叨,陣心就受損嚴重呢?

這回她決定先下去聽聽,聽這些人都念啥呢,說不定這地方也有咒?結果轉了一圈,人多是心裡作數,嘴上來回就是“有罪……寬恕……弟子願意如何如何”那麼幾句話。

靈素見也瞧不出什麼來,乾脆隔著斗篷在腦袋上頂了個橙紅色拖著根紅布條的燈籠,裡頭點個閃花炮,又包進去一包肥水。在半空裡轉了一圈,轟一聲炸了,落下一片紅黑臭水。

她身上裹著斗篷,踏著神行靴御風而行,底下人等可只看到了那個眼冒星火口吐長舌的邪異“頭顱”。

“惡鬼夜叉!”幾個神侍也嚇傻了。

——這、這世上真有惡鬼?那豈不是真有報應?!罷,罷,這行當做不得了,明日趕緊下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