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時值這草長鶯飛之季,這一片焦黑之地,在這本來就草木茂盛的雲蒙山中,卻顯得礙眼的很。
杜宇一行走了片刻,略過一會兒,便見一片清光閃耀,清光一斂,卻是現出了十餘位道士裝扮的人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
幾個道士出了那清光,也不多說,各自分散開來,將這片土地細細看了半晌之後,才有一位道人起身搖頭道:“師兄,咱們來晚了,也不知是哪一位道友出手,出手也太利索,不僅一點去向不留,卻是也早已把這痕跡都抹去了!”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顯然也都沒有看出來其他的東西,只望著那個領頭的師兄。
那年近中年,面容嚴肅的道士沉吟片刻,略一點頭,道:“嗯,來人確實詭異,這一手真火道法你我都未曾見過,這片地方經這種真火一燒,卻是連回光術也不能照見先前景象,想來來歷也是不凡,咱們雲蒙山中那幾家門派與散修,都沒有這樣手段——想來也是哪一宗旁門道友路過,見了那群扶桑人,不知起了什麼心思,便將他們盡數滅去!不過,他既然用這種法術把一切痕跡消去,想來卻也是不願明著和咱們碧流觀結怨,嗯,那扶桑一夥人雖然領了咱們碧流的符詔,可那也不過就是個路引,倒是沒必要為了他們,弄得和同道惡臉相向,不過,那符詔既出,卻是不好落在他派手中,咱們且先回觀中稟明師父,用觀中碧流鏡照出那符詔所在,看看是哪家道友,再作打算吧!”
其餘道士聞言,盡數點頭道有理,也不在這看不出什麼來歷的地方多留,只在這地方佈置下了幾樣法器,便一同施法化光遁回。
杜宇與汪涵一路消形匿蹤,潛回自家山洞,只將那護洞陣法禁制統統開啟,這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對望了一眼。
方才殺光那些扶桑人後,卻有一股氣勢自遠方直奔而來,顯然是衝著他們這地方而來,杜宇見勢不好,也顧不得其他,匆匆傳音一句,讓汪涵處理完之後諸事,便帶著手下這個幸運的被救者,緩緩佈下諸般消形之術,急急趕回洞府,方自安下心來。
畢竟杜宇雖然有些手癢,而且在滅盡那群扶桑人時,心中微微有些未曾盡興的感覺,可面對方才那至少十餘人,而且其中似乎還有煉成元神高手的情況下,卻也不願就此來個血拼,便連忙趕了回來。
待到回到洞府中,和汪涵一起安排好其他事宜,這才有空,笑眯眯的盯著有些目瞪口呆的被救者,彷彿狼外婆般看著他,開口笑道:“好了,道友,如今那些追殺你的扶桑人,盡數被貧道所殺,嘿嘿,卻不知,你為何能引來這些人吶?”
第七章 五色寶珠
杜宇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個救回來的人,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小夥子,一身功夫,身體勻稱有力不說,長得也是陽光帥氣,便是不說話,也是自然而然的嘴角含笑,十分討喜。
只是這孩子往這一坐,雖然看似老實萬分,那一雙眼睛總是太過靈動,配上他身上那股自然而然露出的邪氣,總讓人覺得心裡不踏實,也正因為這股不強不弱,似是而非的邪氣,讓杜宇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雖然有心順手路見不平一回,卻也覺得兩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才不甚願意出手。
一直等到這青年喊出幾聲口號,杜宇才被那說法調查起了胃口,心念一動,便也順手結果了那些扶桑人。
可剛想細細問一下那個所謂的寶貝,卻感覺到有同道中人慾來,來人人多勢眾,還不知是敵是友——再者說,就算是友,這小子身上的寶貝也未必能落到他手上,於是連忙把人帶走,再問問倒底起因為何。
這個小夥子雖然一身狼藉,可卻有幾分雖慌不亂的心性,便是眼見追殺他的那群扶桑人,如同切菜一般轉眼被殺,而再一轉眼,又到了眼前這彷彿洞府一般的住處,一時驚慌後,卻也漸漸定下心來,見杜宇這般相問,便連忙起身回道:
“多謝道長……前輩……相救!”看著杜宇身上比他還現代的衣著,和同樣也比他大不了幾歲的面孔,青年換了兩個稱呼,卻覺得都不太合適,便將這一條含混過去,接著說道:“晚輩唐一方,是遊風門這一代的傳人!”
遊風門?杜宇腦中念頭轉了幾圈,才肯定下來,這個門派並未聽汪涵提過,顯然是個純正的世俗門派,只是不知道怎麼惹上了那夥扶桑人,竟讓幾個明顯有些法術在身的人物前來追殺。
唐一方頓了頓,卻發現杜宇只是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其他表示,心下便知道,眼前這位根本就不知道遊風門,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只是按住這種心思,接著略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