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瑜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嗔怪的白了初夏一眼:“總這麼看我做什麼。天天在我身邊,還沒看夠麼?”
初夏俏皮地笑道:“奴婢天天在小姐身邊。當然是看慣的。不過,小姐今日格外好看。奴婢想多看一會兒。”
這倒不是成心打趣。
許瑾瑜本就生的極美,可那份美是溫婉沉靜的。如同美玉一般,含蓄不張揚。此時的許瑾瑜。全身上下卻散發出筆墨難描的神采。
就像一潭靜止不動的水,忽的化成了清泉汩汩流淌,美的靈動明媚。
許瑾瑜此時滿心甜意,聽著初夏歡快的話語愈發甜絲絲的。不過,她臉皮一向薄,被初夏這麼打趣兩句無妨,可芸香還在一旁,就有些不自在了。
許瑾瑜迅速的扯開話題:“芸香,你替含玉診斷過了,含玉的嗓子能治好麼?”
芸香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含玉。大概就是八成左右!而且,就算能再次張口說話,嗓音也會受不小的影響,不可能完全恢復。”
“有八成的把握也不錯了。”許瑾瑜嘆道:“能重新張口說話,總比口不能言要強的多。想來含玉是不會計較的。”
如果沒有人出手相救,含玉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含玉,初夏忍不住嘆道:“侯夫人也太狠辣無情了。含玉怎麼說也是她的貼身丫鬟,貼身伺候她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犯了錯,也不至於用這麼不堪的手段對付含玉吧!”
將含玉毒啞,廢了右手,打的半死不活,又賣進了最低等的窯子裡。。。。。。手段如此毒辣,讓人不寒而慄!
小鄒氏對嫡親的姨侄女都毫不留情,又怎麼會憐惜一個丫鬟的性命。
許瑾瑜想到小鄒氏,眼中閃過冷意。
“小姐,奴婢能遇到你這樣的主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初夏由衷的說道:“如果還有來生,奴婢還要做你的丫鬟,永遠伺候你。”
許瑾瑜聽著這樣的話,心裡卻一陣酸澀。
前世修來的福氣麼?
在前世,初夏陪著她被軟禁在府裡,後來又去了田莊,最後更是代她赴死。她這個主子懦弱無用,護不住身邊的人,反而連累的初夏屍骨無存。。。。。。
今生她和許徵的命運依然風雨飄搖,以後嫁給陳元昭,即將面臨的是更險惡的敵人。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初夏跟在她身邊,算哪門子的福氣?
許瑾瑜凝視著初夏,心裡默默的想著。
初夏,若有來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丫鬟了。
投胎到一個富裕之家,做一個衣食無憂的閨閣少女。長大後嫁得良人,幸福終老。
。。。。。。
陳元昭一直送到了鄒家的巷子外,才停下了,然後在原地目送著馬車遠去。
那目光,神情而專注,深邃而動人。佳人遠去,似乎將陳元昭的一顆心也帶走了。。。。。。以上數句,純屬周聰腦補。
事實當然沒那麼誇張,陳元昭除了臉部線條稍微柔和一點之外,和往常無異。就算心裡思緒翻騰,面上也絕不會流露出來。
馬車走了之後,陳元昭便調轉馬頭,向秦王府疾馳而去。周聰立刻收斂心神,揚鞭策馬,追了上去。
到了秦王府時,天色將晚。
秦王府門客幕僚眾多,秦王平日又最喜設宴,用夜夜笙歌來形容也不為過。
陳元昭手握重病,極得聖眷,幼時常出入皇宮,和秦王十分熟悉。秦王廣交朝臣,自然不會漏了陳元昭。只可惜,發十次帖子,陳元昭也未必肯來一回。
也因此,當秦王聽說陳元昭也來赴酒宴的時候,既驚又喜。立刻親自出來相迎。
“子熙!”
秦王沒穿朝服,只穿了一身暗色錦袍,神采奕奕,朗聲笑道:“真沒想到,你今天居然也賞臉來了。本王實在高興。”
邊說邊拉起陳元昭的手,一起並肩同行。
這也是秦王籠絡示好的手段之一。不知內情的人見了秦王這般平易近人熱情示好,不受寵若驚才怪。
陳元昭最不喜肢體接觸,別的男人還能忍一忍,好男風的秦王卻令他打從心底覺得噁心。
陳元昭果斷的抽回了手,扯了扯唇角道:“我不慣和人握手,請殿下見諒。”
秦王一愣,倒也沒怎麼惱怒。
陳元昭是出了名的怪癖。從來不近女色,不喜和男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