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這刻,他看到了那個他等待已久的時間終於來到了。
他輕聲道:“無雙,看你的表演了。”
本陣前,大量的止水步卒幾乎將整個鐵風旗都包了起來。他們搬離拒馬,清掃鐵蒺藜,無視甲城之上重灌戰士長矛的吞吐,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後續部隊鋪平道路。
一批士兵倒下了,更多計程車兵卻蜂擁而至,戰士們成為最好的清理工,只要在對方的防禦鐵壁上撕開那麼哪怕是一道口子。到時就是自己的重騎兵發威的時刻。
面對這個幾乎放棄了所有進攻手段全力防禦的鐵桶陣,他們實在沒有太多的可以顧忌的地方。
可就在下一刻,鐵風旗的反擊卻開始了。
弓弦鳴響,數以千計的長箭呼嘯出死亡猙獰的鳴嘯,這些弓箭以一種整齊的角度斜向刺射天際,再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後,藉著陽光的反射在空中彷彿形成了一面佈滿了鋼刺的大釘板,以焚雲裂蒼之勢兇猛地落向敵步兵群。
血之鮮花在人群中盛放,生命的悲歌再此唱響。
三千支箭!
整整三千支由紫杉長弓射出來利箭僅一輪齊射,就奪走了數以百計的止水戰士的性命!
石容海驚訝的發現,淺水清的本陣,完全擁有反擊的能量,而且其反擊的能量之大,之可怕,遠超過他的想象。
淺水清這個混蛋不僅讓止水降卒穿上天風軍的軍服以冒充自己的部隊,同時還讓大部分的弓手穿上別的兵種的裝束。
事實上,這個八千人的大方陣裡,竟然有高達三千之眾的射手存在!
在這個近身步戰決定勝負的年代裡,遠端兵的數量竟高達四成之多,如此奇特的配置,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預料。
遠端兵種,雖然是可以遠距離殺傷敵人的絕佳兵種,但是缺乏近戰能力和防禦能力的他們,一旦被敵人近身,就只有被屠殺的份。
在一個擁有騎兵的年代裡,當兩軍正面交戰時,以弓手有限的射程和騎兵衝擊的速度而言,沒有哪一個弓手可以在騎兵進入射程開始衝刺的那一刻發出三支以上的箭▲一旦展開混戰,素來以覆蓋箭雨為主要殺傷手段的弓手就再無作用。
因此,也從不會有一支部隊,會讓自己的遠端兵種佔據到如此大的份額。某種程度上說,那叫找死!
然而今天,淺水清就這麼幹了。
他苦心積慮搞了這麼一個鐵壁大陣,為得就是給自己的長弓營一個可以發揮的空間。
拒馬鐵蒺藜還有甲車組成的防線,將對手和自己計程車兵進行隔離,同時又象一個旋渦,吸引了所有對手過來,使他們計程車兵更集中,更適合為叢集射擊所獵殺。同時他們堅強的防禦,又為弓手們贏得了射擊所需要的時間。
而淺水清擺方陣,壓根就不是為了進攻。他是為了讓長弓營的人,能夠擁有更好的站位。
如今這三千弓手,以55*55的平行站位排布,位於戰陣的最中央,四周全部是擅長防禦的戰士在為他們遮風擋雨,阻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的進攻▲他們自己,只需要在長官的指揮下拉弓,放箭,進行著這單調而重複的工作。
他們甚至不需要看到外面的情況,他們的長官會告訴他們角度是多少,力度是多少。他們在最安全的角落裡,放出一片又一片的箭雨,掀起一場場箭雨風暴,瘋狂而猛烈地落向敵人的頭頂。
他們每個人的間距標準是0。8米,每一次箭陣的齊射,差不多就是一個2200平方米覆蓋範圍的大面積轟炸。在這個區域裡,死神之箭是生命唯一的主宰。箭雨劃拋物線射下,斜向插入地面,每一支箭的角度,距離,都經過周密的計算,0。8米,差不多就是一支箭的長度,無雙的計算,保證了在這種斜向箭雨的衝擊下,沒有絲毫空隙可供對手逃脫。
於是,一輪箭雨之後,一個方圓2200平方米的空間就變得空蕩蕩的,幾乎無人可以站立。
當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射向天空,化成一個個恐怖的大釘板重重落下,連天空都為其遮蔽時,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那是真正的箭入飛蝗,遮雲蔽日,如雨狂澆,傾盆而下,連天空為之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石容海目瞪口呆地在數數。
這是第十二輪箭雨了!
這是第十二輪!
十二支箭,這是一個箭手的標準配置。由於弓手能夠放箭的機會太少,他們的箭筒裡通常只擺放十二支箭。
也就是說,石容海只要忍受過十二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