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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部分

淺督,別費力氣了,被鱷魚咬到嘴裡的人,救出來也是死定了,而且我們也救不了他。”

淺水清霍然回首,那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戰士,已經半個身子都被吞到鱷嘴中去了,可他的眼睛還在看著自己,張著嘴,吐著血沫,似是想要對他說些什麼,一隻手緩緩地抓向天空。

淺水清怔立當場。

老薩哭泣著大叫:“杜康。。。他踩著那鱷魚的頭去採蘑菇,他以為那是截樹幹,沒想到那鱷魚突然就動了。。。他掉進了潭裡,怎麼都出不來。那該死的東西一口就咬住了他。。。它們有好多隻,都在這附近。。。。。。”

淺水清的渾身麻木。

他看著那鱷魚將杜康的半截身體緩緩拖進沼澤深處,在那裡,數只體型巨大的沼澤鱷正在用它們最擅長的死亡翻轉切割著杜康的身體,他眼中的那點星火在身體被撕碎的那一刻,終於徹底湮滅。

他就那樣親眼看著自己計程車兵慘死,卻毫無救他的機會與能力,僅是短短數秒時間,這可怕的沼澤已經吞噬掉了一位戰士的生命。

撲,淺水清吐出一口鮮血。

淺水清是被老薩硬按著回到原來坐的地方的,所有士兵重新倒了下去,他們中有些人甚至來不及悲傷,又再次睡了過去,在見到那令人驚恐的一幕之後。

所有的血腥,殘忍,殺戮,都抵不過疲憊,麻木的心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痛苦。

從進到沼澤深處的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把視線從吞噬杜康的鱷魚處收回來,淺水清呆呆看著老薩的臉,緩緩道:“我是不是錯了?”

“淺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薩有些迷糊。

是啊,你不知道。淺水清無奈地笑,沒有人知道。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存在於這個世上有何意義,並因此而當兵,但在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生命存在的本身就一種意義。

活著,就是做人的意義。

然後,他閉上眼睛,竭盡全力地想要忘掉剛才的那一幕,他說:“老薩,把馬肉拿過來,我想吃。。。。。。”

。。。。。。。。。。。。。。。

吃完馬肉,身與心的雙重疲憊已發展到頂點,由於杜康的死,值守計程車兵誰都沒了說話的興致,只是做著默默的哀悼。

匱乏的身體開始支撐不住睡魔的侵襲,大家的意識逐漸朦朧,於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淺水清靠在那棵老樹邊,他彷彿死了一般。

深淵沼澤裡一片靜寂,活著的人,睡著的人,都如那死去的人。

那幾名留守計程車兵緊握武器,站立於地,但當睡魔來襲時,他們就算是站著,也無法不讓自己睡過去。

自逃亡以來的一千七百多名戰士終於開始了自逃亡以來的第一次共眠。

今夜,無人守護。

第五十章 絕境(3)

跟隨和飛從龍蛇鎮出發,詭八尺的心情是相當雀躍的。

由於驚虹人與天風人同根同種的緣故,無論語言,文字,習俗等各方面都沒有太大差異,只有小部分的地區差異,因此一路走來,他們兩人並沒有遇到太多困難。不過和飛對帶著詭八尺一起上路顯然很有意見,他認為自己做得是大事,是正事,而這個小東西的跟來除了扯他的後腿外,簡直沒有任何用處。

當然,用來做個障眼法還可以,單身成年男人很可能遭遇驚虹軍的盤問,帶了個小男孩,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要是這個小男孩每天纏著你問東問西,問你仗要怎麼打,當初的兩次圍剿到底是怎麼回事,淺水清為什麼會上了梁中流的當,又是怎麼看出問題來的,劫富濟貧行為到底有什麼意義,如何才能打勝仗等等這一系列問題,且問得刁鑽古怪,問得盤根究底,問得不依不饒,那麻煩就大了。

比如現在,詭八尺就問和飛:“和大哥,戰爭中有士氣,紀律,地形,人數以及指揮官的水準等一系列勝利因素,那麼這些勝利因素中哪個最重要?”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和飛抓了抓頭皮,想了會回答道:“應該還是士氣吧,咱們軍隊裡不是有句老話嗎?沒有士氣的軍隊只是一盤散沙。”

“可要是那樣的話,當初的護民軍夠有士氣了吧?為什麼還會輸給鐵風旗?”

“這個。。。。。。”和飛想了想又道:“那要不就是指揮官的指揮能力?反正肯定不是人數和地形。”

“可是沒有足夠計程車兵,沒有良好的作戰條件,空有再好的指揮能力也發揮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