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杜康。”
聽到最後一個名字,淺水清的眉頭揚起:“杜康?”
“是啊。”最後一名長相靦腆的小夥子點頭:“有什麼問題嗎?淺督?”
“啊,沒,沒有,就是我家鄉有種酒也叫杜康。”淺水清笑道:“我們那時候還有個詩人,寫了首詩,就是和杜康有關的。那詩怎麼唸的我不記得了,就記得有那麼兩軍,叫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幾名士兵都呵呵笑了起來,老薩道:“杜康這小子不錯,誒,平時經常能說些笑話給大家聽。何以解憂,惟有杜康。。。淺督這話說得好啊,杜康,來給大家說個笑話吧。”
杜康有點不好意思,看看淺水清那鼓勵的眼神,摸摸腦袋道:“平時裡到還有些故事,但都是說到興致上想起來的,這會認真要講,反而不知道講些什麼了。”
淺水清笑:“沒有關係,大家隨便聊天就可以了,沒必要非得說什麼故事。”
就這樣,大家隨意閒聊起來。
在進入沼澤後,大部分的戰士吃飽了就睡,惟有那麼寥寥數人,還在強撐著精神,在為自己的戰友兄弟做最後的守護。但是他們不得不聚在一起,而不是如平時般隱伏起來。因為彼此間如果不能說些什麼,恐怕下一刻就會睡倒下去。他們需要相互扶持,需要彼此鼓勵。
淺水清也是崗哨中的一員,在那互相的說話中,他已不記得大家都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著對未來的憧憬。他們依然期望,依然懷念,希望能夠擺脫敵人的追兵,走出這片沼澤,重新迎向美好的生活。
淺水清也明白這近乎是一種奢想。在與蘇南宇這段時間的接觸中,儘管他從沒見過蘇南宇,卻知道這個人的確有著不容小視的指揮水準。
蘇南宇,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的。
大家說的話很多,他們彼此慰問,談一些經歷的戰事,談對家鄉的思念,偶而也說一些彼此生活中或戰鬥中遇到的趣事,透過不停的說話分散睏意,打起精神。在這個時候,沒有上級,沒有下屬,惟有彼此間的守望與互助。
也就是那個時候,叫杜康的年輕士兵說:“淺督怎麼不吃點東西,這樣會餓懷身子的。”
淺水清還沒有回答,老薩就給了他一下:“你個豬啊,飛雪是天鬃馬,是馬中之王,咱們吃馬肉,你沒看見它都流眼淚了嗎?淺督最愛飛雪了,不忍心叫它傷心,所以才不吃的。”
淺水清微微一怔,這些一個個外表粗豪的漢子,其實有不少人,內心深處依然充滿細膩啊。
杜康立刻道:“既然這樣,我給將軍弄點別的吃的。”
老薩問:“還有什麼?乾糧都吃光了。”
杜康道:“水塘那邊長了些野蘑菇,我去採些給淺督燉湯。”
老薩提醒他:“小心啊,野蘑菇有毒的。”
杜康嘿嘿笑:“放心吧,我能分辨出毒蘑菇,這點小問題難不倒我。”
淺水清搖了搖頭:“算了,你們幾個都累了,現在又主動為大家值守警戒,別費那個力氣了。”
“沒事,只要淺督你還在,大家就還有希望。”杜康笑著走了過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淺水清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好想。。。好想。。。睡一覺。
。。。。。。。。。。。。。。。。。。。。。
“啊!”那一聲淒厲的慘號響起時,幾乎所有人都爬了起來,手中緊握鋼刀。
淺水清雙目急睜,發出慘叫的,正是杜康。
老薩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大家小心!是鱷魚!”
不遠處的水潭裡,一隻兇猛的巨鱷正拖著杜康的身體往後爬行,他的半截身子已經在鱷嘴裡,望向淺水清的眼神充滿了無助。。。
淺水清聲嘶力竭地大叫:“快救他!”
“沒用的。”老薩顫抖著聲音:“淺督,咱們救不了他了。”
“胡說!”淺水清狂吼起來,他揮舞著戰刀就要衝過去,老薩緊緊抱住他:“不行!淺督,你不能去,這裡到處都是陷阱,人陷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淺水清猙獰著雙目看向不遠處的那片泥水潭,那裡雖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那鬆軟的土地混合著水形成的泥潭水窪看上去與乾地沒有太大差別,可要是一但陷了進去,若無人救助就只有等死的份。
“繩子呢!給我繩子!用投矛刺那傢伙,放箭!你們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淺水清拼了命地大喊,士兵石頭苦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