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關係,更沒有想到懷瑜會忽然提起童家草藥行來,刺疼了周大夫的神經。因笑道:“這幾年總是麻煩周大夫,我們老爺總說要親自酬謝,卻是苦無閒暇,難得今日大家空閒,我去關照給加菜!”
這個許夫人雖然有時候有些強勢,大多時候確是實禮賢下士,以理服人。故而平民出身周大夫與馬家相交多年並不覺得屈辱,聞言起身一禮:“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懷瑜冷眼旁觀許夫人與周大夫言語交鋒,這許夫人似乎十分了解周大夫與童家糾葛。以周大夫大仇當前,卻不得不屈服來看,許夫人必定與周大夫有恩,否則周大夫不會如此誠心誠服。
童如虎的勢力不容小覷,不說做縣令的岳父,只說做京官兄弟與他做尚書的岳父家,童老虎這個馬蜂窩不大好捅,自己跟他血脈至親,卻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對待外人手段可想而知。馬家卻能伸手援救,不可謂不仗義。
只是這些都是依理推斷,倒低周大夫跟馬家何等關係,還需打探清楚才成。
懷瑜眼眸虛眯:這人肯把傷口撕開了與人觀瞧麼?祖父知道他與童老虎的恩怨麼?
懷瑜恨不得馬上得出結論,卻也知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反正自己這病還有幾日方好,中藥講究三日複診,許夫人面子周大夫不會違拗,他必定會負責到底,自己還有三天時間準備。
青柳執意服侍懷瑜服下湯藥方肯回家報信,懷瑜親手寫了信箋寄給祖父,詳細說明了自己受傷經過,以及馬家如何善後招待。並叮囑祖父,自己受傷之事務必隱瞞母親,免得母親亂了章法。
懷瑜之所以沒有聽從許夫人隱瞞祖父,是為了設計將祖父調進許園,促成他於周大夫見面。懷瑜也想試一試,自己在祖父心裡地位如何。
結果沒叫懷瑜失望,青柳落日返回童家坳,一更天時童老爺子偕同白老爺子帶著禮品到了許園投貼拜訪。
許老爺雖未露面,卻是馬家大管家吳興好生招待,管家娘子茶嬸親自引導兩位老爺子到了懷瑜所居蘭苑。
童老爺子著重詢問孫女兒的感覺如何,難不難受啊,眼睛看東西清不清楚啊,疼不疼,想吃什麼啊等等。
緊張兮兮,關懷入微。
白老爺子雖然沒有咋咋呼呼,懷瑜卻瞧見了外公眼中的緊張與嚴謹。白老爺子首先檢視了懷瑜傷勢,然後切脈,再詢問懷瑜感觸,而後一如許夫人一般晃動手指讓懷瑜認數。
懷瑜心中好笑,卻是一一遵命回覆。
老爺子面色緩和,最後檢查了懷瑜所喝藥渣,聞了許家藏藥百寶丹,一翻下來,白外公面色稍霽,安慰懷瑜:“一切有外公。”偕同唧唧咕咕童老爺子退了出去。
懷瑜問明只有兩個長隨伺候二老,忙吩咐青柳跟去伺候。
卻說兩位老爺子回到客房,童老爺子忙著追問:“如何?”
白老爺子微微額首:“百寶丹確乎不錯,不過中有麝香,女孩兒家少用為宜。”
童老爺子這些年做藥草生意,這麝香一入耳頓生恐慌,嘴裡咂舌催促:“老東西,你不是說又更好的法子呢,快些兒使出來,難道還要藏著掖著不成?”
白老爺子皺眉:“法子倒有,只是這味草藥難尋得很。”
童老爺子聞言一嗤:“家裡現有草藥行,品種不下千百種,區區一味草藥,何難之有?”
白老爺子搖頭道:“百年老人參你舀得出來,我這是民間偏方,這草藥生在懸崖,多半大夫只怕不認得呢。”旋即搖頭:“索性我家裡存的有,今日姑且鋪子裡去尋尋,若不然,只有再等一日了。”
童老爺子越發催得緊:“趕緊的,趕緊的,趁夜裡把所有藥局倒騰一遍,不信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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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青柳奉命來照顧二老,不免著急阻攔:“姑娘吩咐叫伺候二老早些歇下,這般夜裡,兩位老太爺還是不要出去好,有什麼事情明兒去辦也是一樣。”
童老爺子一瞪眼:“小丫頭片子,敢管老太爺了,趕緊的回去伺候你姑娘!”
青柳只得答應下了,轉身吹滅了燈籠,暗暗隱住身形,悄悄綴在二老身後。
這邊大管家吳興正帶了兩個小子親自奉送茶水點心,卻見二位老爺子夤夜出門,先時他以為二老要回家去,忙著留客,不想卻是要進城尋藥。雖說現今宵禁沒有前朝嚴厲了,但是夜半行走既不安全,也會惹人嫌疑。
童老爺子混不在意:“怕什麼,太祖爺解除宵禁,難道誰比太祖爺還牛氣?想我行走江湖幾十年,口外南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