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就經常容易困,皇后竟還在這兒等候?”
“等候母后,是兒臣的福分。”張嫣勉強笑道,“母后,今晨,兒臣聽說宮中的一個長御被母后帶走了,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情?”
張嫣就感覺到呂后望著自己的目光忽的尖銳起來,過了一會兒,呂后方一笑,“也沒什麼大事情。”
她的笑意中帶著一絲嘲諷,“不過是我查出來,瞿氏竟私下裡往太醫署取避孕藥。她身為皇后身邊的女官,竟與人私通,惑亂宮廷,便是打死了也不做數。”便說便注視著張嫣的神情,笑道,“怎麼,張皇后竟是要為這個賤婢求情麼?”
“母后,”張嫣忽的喚道,截斷了呂后的話。
她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晃了晃,伏跪在地上,抬起頭來,“不關瞿氏的事情。那藥,是臣妾命她取的。”
“皇后又被太后給匆匆召過去了?”宣室殿中,劉盈聽聞了訊息,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心頭猶決。
“大家,”管升勸道,“看起來有些不妙,你要不要去長樂宮看看?”
“你不懂。”劉盈放下了手中紫霜毫筆,猶豫道,“阿嫣未必希望我過去。”上一次的事情,她便說了,只怕他過去了,更加讓母后對阿嫣不滿。“再說了,太后和皇后雖有一些齟齬,到底是有長久的情分。”
“大家,”管升急急道,“奴婢怎麼會不知道這道理。只是這一次,椒房殿的情形看起來著實不妙。據說太后是先宣了皇后娘娘的女侍醫淳于女醫,再在瞿長御出椒房殿的時候將長御帶去了長樂宮。皇后娘娘聽說了訊息,趕去長樂宮之前,還記得先遣個黃門到宣室殿報信。”
顯見得,這次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
劉盈心神巨晃,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吩咐管升道,“馬上擺駕。”
長樂宮前,兩名黃門將一名絳衣女官按在殿前磚地之上,用高舉的大棒責打她的背部。棍棒擊打極重,不一會兒,女官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聲音初始時尚高昂,漸漸的,竟低了下去
。 “怎麼回事?”劉盈皺眉問道。
小黃門領命前去,不一會兒,便回來,面色已經變了,“稟大家。是椒房殿的瞿長御。”
“今晨,瞿長御得罪了太后,太后親自吩咐下來,在長信殿前重責二十杖。”杖刑極重,這二十杖下來,只怕瞿長御要躺在病榻上三五個月了。
劉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瞿菡萏是椒房身前最有臉面的女官,是張嫣出嫁時從孃家帶入皇宮的陪嫁宮女。自木樨封七子,解憂出嫁之後,在椒房殿中僅次於趙長御荼蘼,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今竟在長樂宮前被呂后不顧面子的責罰了二十杖刑,可見得太后是多麼的暴怒。
身為瞿長御的主子,阿嫣又豈能討的了好?一時之間面色大變,再也顧不得什麼,匆匆趕到長信殿前,問守在殿前的大釋者張釋之道,“皇后如今如何?”
“大家,”張釋之見是劉盈,連忙參拜道。
多年過去,呂太后身邊的大宦者如今也老態龍鍾,“老奴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今在裡頭,殿中只有蘇摩伺候著。”
劉盈深吸了一口氣,進了長信殿,忽聽得“啪”的一聲,殿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母親蒼老威嚴的聲音傳出來,“你好大的膽子”而阿嫣長跪於地,腰挺的筆直,面色蒼白,一雙貝齒咬著緋唇,神色在愧疚之中又帶著幾分憤懣。在偌大的殿中,便顯得極為孤獨。
“母后,”他想也來不及想,便忙出聲相喚,過了片刻,方賠笑道,
“今兒個天氣看起來不錯,母后早晨起來覺得可好?高太醫說了,母后若是太生氣,對身體也不好。若阿嫣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她終究年紀還小,你責罰幾句也就是了。”
就這麼走到呂后身邊,不經意的將妻子擋了下來。
呂后鳳眸挑的極高,便顯得十分威嚴,瞧著走進殿中的劉盈,冷笑道,“陛下趕到我這兒來,倒及時的很啊?”
“皇后還小?——”轉望著張嫣蒼白,但不失年輕俏麗的容顏,冷笑了一聲,轉為平淡,道,“到了這般年紀,都是一個孩子的娘了,竟是還能夠叫小的。做事還這般不知輕重章法,劉盈,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迷了腦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她的話說的極重,劉盈不堪負荷,只得跪下來,低低道,“兒臣不敢。”
“想我呂雉一生崢嶸,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呂后心口氣怒,出口話語就越發刻薄起來,“竟似粘在個女人身上爬不下來似的。你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