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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弟們,收工了。將這位美人帶回山寨子,做壓寨夫人可好?”

眾匪大聲呼應,一片歡騰。

她拔下頭頂心髮髻上束髮的琉璃簪,卻是昔日枕畔耳鬢廝磨情濃之時,張敖所贈,揚眉看著面前人數眾多的山匪,眸色極是怨憤,“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如何能被你們這樣的賊人給毀了。”

伸手狠狠一劃,琉璃簪尖銳的簪首便在她的左臉上狠狠劃過。

“趙夫人,”大妮驚呼。

鮮血淋漓的從臉頰上流下來,有一種麻木的痛感。

匪首不由自主的勒住馬韁,遠遠的看著,縱然是水裡來火裡去的山匪,在這一刻,也被趙姬的決絕風姿所震。

她咯咯的笑,一邊臉頰鮮血淋漓,另一邊卻美豔明媚,交織成一種鬼魅的美豔,“想要帶我回去,可以啊?只要你願意帶著我的屍骨回去。”語畢,復將簪子狠狠的插進了咽喉。

匪首默然在馬背上坐了一會兒,“美人剛烈,倒也著實讓人敬重。”竟是帶著一眾手下,轉身便走了。

大妮哭叫著撲到趙姬身上,見趙姬柔軟的臥倒於地上。頸項之上曝出鮮血,尚留的幾許清淺脈細。

琉璃材質本來易碎,再加上趙姬用勁用的狠了,插進去淺淺一點的時候,已經摺了,傷口便造成不是很深。

惠帝前元三年,被赦封為信平侯的張敖從封地信平縣回到京城,信平侯中的一個姬妾在赴京途中病逝。

忽的及其,很久之前,魯元公主身邊的家令塗圖聽了她的名字,皺了皺眉。“哪戶正經人家會給女兒娶這樣的名字?”

她愕然,“這名字不好麼?”

塗圖自知失言,搖頭不肯再說。

後來,她一個人獨守空閨,閒來無事,開始習字讀書,消磨時間,有一天,讀到《詩經?鄭風》,這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

那個國風裡等候情郎的少女唱著清亮的歌,期待而又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惶惑。她是這麼唱的:

將仲子兮,無逾我裡,無折我樹杞。

那個我喜歡的二郎呀,不要翻過我家的裡牆,不要折斷我窗下的杞樹枝。熱烈而帶著明亮的目光。

折杞者,有情但輕浮。那時候,張敖抹去了他母妃賜給了她的名字,望著檻窗外招搖在春風裡的杞樹,輕輕道,“有了,就叫折杞吧。”

——趙姬折杞。

這個番外很早就有構思,不過當時張嫣的身世還沒有揭秘,於是一直沒有動筆去寫。張敖是個渣啊。不過我的設定中,此人多情,對魯元,對摺杞,都是有情的,當然,他最看重的還是權勢。。。。

二七二:弦絕

“太后請皇后娘娘進去。”長樂宮中的小宮人從殿中出來,對侯在殿前的張皇后恭敬稟道。

“知道了。”張嫣應了一聲,深吸了口氣,進了長信殿。

重簾低垂,青銅仙鶴獸首香爐吐著青煙,燻的長信殿中一片濃郁香味。呂后一身金紫深衣,站在香爐前,正在用撥子撥弄爐中的香灰。過了六十歲的年頭,再尊貴的地位,華美的衣裳,也挽不住年華逝去的腳步,髮絲之上染上了點點霜雪,不久前的喪女之痛,更令她心焦力悴。只有一雙凌厲威嚴的鳳目,依舊顯示出,當年長樂宮中誅殺淮陰侯的女後鐵血手腕。

“皇后起來吧。”

她摞下手中撥子,扶著蘇摩的手坐下,唇角泛起一個弧度,“皇后如今眼中哪裡有我這個老婆子呢?又何必這樣禮重,我這個老婆子怕受不起。”

“兒臣不敢。”張嫣重又跪下,背上驚出冷汗,“母后是陛下與兒臣的母親,兒臣盡孝尚且不夠,母后這樣說,實在是折殺兒臣了。”

她說的極為誠摯,呂后卻充耳不聞,竟是倚著蘇摩閉目,狀似疲憊至極。

長信殿中一時寂靜,張嫣忍了又忍,張口想要說話。

伺候著呂后的蘇摩連忙擺手,輕輕勸道,“皇后娘娘,太后如今少得睡眠,今日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皇后若沒有急事,便先回去吧。”

蘇摩著實是為了她著想,怕她得罪狠了呂后,這才要她先回未央宮。

張嫣苦笑,她何嘗願意如此?但菡萏還落在呂后手裡,她身為菡萏的主子,如何能不管菡萏的死活,徑自回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后忽的從沉睡中“醒”過來,迷茫道,“蘇摩,讓人捧熱湯上來伺候。”

轉眼看見依舊跪坐在坐榻上等候了許久的張嫣,“喲,我現在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