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下室走過長廊後,嘈雜聲便傳了出來,想來這裡就是光哥指的地方了。
他敲了敲門,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她抽了口煙,瀟灑地將菸圈吐在他臉上:“帥哥,你找哪位?”
“我找光哥。”
他一沒人二沒錢,今天敢孤身應戰就打定了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準備。
女人輕“哦”了一聲,側過身子給他讓出了半個位置:“進來吧。”
與其說這裡是一座廢棄的舊工廠,還不如說這裡是一座隱秘的地下賭城。
看著那些一擲千金的賭棍們,李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久前也是這樣的一個人,若不是自己嗜毒成癮,他也不至於狼狽如今日。
隨後給他帶道的換了個黑背心肌肉男,身上紋身遍佈,他緊緊地尾隨在他的身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肌肉男,便會慘死於他的暴戾之下。
繞過了幾個彎之後,之前的嘈雜聲已經聽不到了,這裡的環境相對靜逸。
將他引進一間雅閣之後,肌肉男便退了出去。茶几上放置著一疊點心和一盤水果,他有些拘謹地坐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光禿禿的天花板。
脖子上掛著一根粗金項鍊的光頭男人推門而入,李晟連忙站起身來,點頭哈腰地跟他握手:“光哥。”
“小晟,坐!站著做什麼?”光哥雙手握住他的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沒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風,更讓李晟忐忑不安,他欠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如今債主對他如此客氣,想必不會這麼簡單。
光哥招呼他吃茶,吃點心。他連忙拒絕,表示並不餓。
不過光哥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不一會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短裙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將三碟滷味和兩瓶白酒擱在了茶几上,躬身又退了出去。
隱約只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再望向光哥的時候,他也是一臉深思地望著他。
實在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李晟按捺不住問道:“光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緩兩天一定將漏洞填上!”
光哥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白酒也被開啟了,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散開來:“來,今兒個陪光哥喝兩盅,別的事情都不談。”
半推半就地與光哥喝上了,等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是王女士!還沒從震驚裡緩過神來,他一把摟過被子,不料反將她的身體暴露在了燈光下。
他連忙別開臉。
王女士輕哼了一聲:“做都做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她說完便赤腳下床,將衣物一件件地從地上撿起,然後又一件件地穿回去。
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她已經穿戴整齊。
黑色制服短裙——原來王女士就是她!合著他被人下套了,他中計了!
他怒不可抑地吼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懶得搭理他,她揚了揚手裡的合同:“別忘記了你簽下的。”
李晟有如當頭一棒,徹底地懵了,順著她的視線他發現桌上還有一份按著紅指印的東西,他猛然跳起,一把抓過那張紙。
看完之後,徹底地傻眼了——一把抓起桌子的一沓照片,滿滿一沓都是兩人□□交纏的畫面。不管是賭債還是照片,無論哪一條傳到了岳父耳朵裡,他都是死路一條。
渾渾噩噩地爬上車,緊握著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B市的溫度一天比一天變態,好在熬過幾天就能放假了。
如今她手底下也攢了一些錢,租一個小三室還是沒問題的,期間郭子爵讓司機老王捎來一些口信,大意是希望她暑假搬回去住。
這半年來,她無時無刻地不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每當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便將那些他與林雨晴的照片翻出來看看,以此來警示自己。再者,肖淑恬下個星期回國,也要投奔於她,一旦有了兒女私情的牽掛,她怕自己不敢放手一搏。
郭子爵雖然身為商人,卻一直討厭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也害怕有一天他會發現——她並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程歡給她帶來驚喜的時候,卻發現她並不如表面的那般開心,遂將剛劈開的西瓜大的一半分給她,自己則留小的一半。
“大哥最近一直向我打聽你的近況,我發誓——我絕對沒出賣你!”
他豎起三根指頭,鄭重道。
饒是現在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