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嫁給你?”
她哀慼地撐著身子,十幾年,人生有幾個十幾年。
她哀怨,她痛恨,她恨他的從不回頭,更恨他的視若無睹。
蕭縣公沒有說話,只是抬眉的時候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卻帶著憐憫和不解。
又是這樣的眼神,她看了這樣的眼神足足十幾年,她已經膩了!
“我以為你不是那石木做的,心中便許了個願望,希望這有生之年能嫁給你。我也願意等,我甚至不介意貶為妾室,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她不給蕭縣公說話的機會,轉而看向方芸兒,見方芸兒臉色一黯,便笑了起來。
你也覺得愧對於我了嗎?
你也覺得比不上我了嗎?
你享受蕭郎的一片痴心,你認為這就是你應該有的補償了?方芸兒,我就不信,你的命可以永遠這麼好。
她嗤笑了聲,道:“方芸兒,你與蕭郎朝夕相處這麼久。可有察覺什麼嗎?如果我說出一件事,你一定十分震驚。”
婁錦聞言,眉頭緊緊一蹙。
她心頭一跳,握住孃親的手微微用了點力。
“十五年前”
“夠了!你以為就你付出了十幾年,我何嘗沒有。我若不是看芸兒受了苦,哪裡敢說出當年的事,那是在芸兒的傷口上撒鹽。我想要補償她,用著一世來換得她這十幾年來的苦,我從沒有怨,從沒有恨。你選擇了這條路,當無怨無悔才是。”
他頓了下,向婁陽作揖,便道:“內人身子不適,我們就暫先回府了。”
也不等婁陽做出反應,他便吧方芸兒打橫抱起,臉色不豫地朝外走去。
婁錦站了起來,朝眾人點了下頭。
碧青的廣袖微微一動,她風姿楚楚地站著,只見她杏眼斜挑,看向婁陽。
婁陽臉色鐵青,陡然接到婁錦這似笑非笑的樣子,臉色一窒。
“錦兒祝婁伯伯新婚愉快。”
話落,便徐徐徒步離去。
她姿態若梅,清新高雅,一言一行都不免讓人多看幾眼。
不少人喟嘆了起來,這對母女天姿國色,奈何都出自蕭府。
婁城見婁錦也走了,面下一冷,可偏偏要先把這羊馨送回去,只好命丫鬟們快些動手。
羊馨怔愣在那兒,口中喃喃說著什麼。
她神情低沉,眉眼中哀思頓現。
是她含嗔帶怨地等著,是她過於自私了?
如此,才讓蕭郎喘不過氣來。
蕭郎竟那樣呵護著方芸兒,生怕她難過,生怕她心中苦悶。這十幾年,難道他都做個隱形人不成?
她搖頭,鼻端酸澀,一股熱流衝入眼眶,她不能信,不願意信!
她這十幾年所做,竟都是白費。
在堂外的洪娘子冷冷看著,不覺嘆道:“你是遇到了蕭縣公,若是旁人,怕也就認了你這段情。奈何,他比你還痴。這乃是天生的克敵。”
大堂內已經起了不少竊竊私語,各自神色諱莫,婁陽見著,努力調整了神色,便與各桌推杯換盞,暢飲一番。
婁城命丫鬟把羊馨送回屋內,正要出來找竇夫人讓她好好看著羊馨。
找了婁府一大圈卻不見竇夫人,聽下人道,她是去尋婁錦去了。
這才剛出了內院,就見方才押著羊馨的丫鬟走了出來。
“二老爺,夫人正在收拾東西,我們正要去攔,她就把金簪指著自己,說是誰敢攔著她,那就要給她收屍。”
婁城聞言,臉色陡然一青。
羊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婁城走出門的腳步一頓,最後疾步往裡走去。
屋內的丫鬟婆子們都被喝出屋外,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前,見著婁城過來了,她們才大大舒了一口氣。
這外頭還有很多事要辦呢,府內的人手都不夠,都來守著這姑奶奶,府上已經丟不起臉了。
這要是再弄出個怠慢客人,那誰還願意與婁府之人相交。
婁城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做事,萬不可怠慢了客人。我就守在這,她一步也出不了門。”
她們紛紛點頭,轉而就走了出去。
“呵呵,勞煩太子少師來看著我,那我真是一步也不能走了!”羊馨站著盯著她,那執著金簪的手微微一緊,金簪子入了她的肌膚一點,那鮮血從那白皙的頸部滑下,當真是看得人心頭一顫。
婁城乾淨過去,拽出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