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爺爺我當時是誤食神仙果,才一時出了糗。”就這麼一點點的小事,生生被他記了千年,可見這漫長歲月中,他有多麼的無聊,眼珠晃了兩圈,鳳璜諷刺的話就脫口而出,“我一活生生的神獸,就不跟你這個死人一般見識。”
鳳璜和男人的熟絡,引起了馬明義的興趣,等倆人聊到興頭上,突然開口,“你們認識?”
“當然。”馬明義問的突然,鳳璜還來不及想,話就先大腦一步,從嘴巴里吐了出來,“他可是……”
“我可是他千年來唯一的朋友。”
男人及時打斷鳳璜,眼神不由得落到馬明義身上,來回打量,“這是陰陽道,莫要動你的那點小心思。”
“你先是誑著毛毛學各種術法,後又藉著阿譚和林西元引著我們來尋你。”馬明義也回望著他,便是再無聊的人,也不會兜轉這麼個大圈子,他做這麼多,定有其他的因由,笑容湧向嘴角,“到底是誰在動小心思。”
“咳、咳。”鳳璜故意咳嗽了幾聲,不留痕跡的移到馬明義身邊,身子微側,小聲道,“這人小氣的緊,你莫要跟他佔口頭便宜,省的吃虧。”
“鳳璜,我是年紀大了,可我不聾。”男人當場點破,就見鳳璜頓時石化在原處,讓別人下不來臺,一向是他的愛好。
“你們隨我來。”男人又認真瞧了眼馬明義,探出胳膊一抬,只聽轟隆聲四起,一棟別墅拔地而起,門口站著兩位眼角含笑的式神,嘴巴上挑出完美的弧度,露出雪白的八顆貝齒,男人走在眾人前面,聲音從空氣中飄來,彷彿刻意說給他們聽,“這人吶,就不能塑造的太完美。”
他頓住腳步,幽幽的回看了身後的三人一眼,似笑非笑,“省的,變成個白眼狼。”
指桑罵槐。
馬明義聽懂了,可是白眼狼,他不明白。
別墅上下三層,奢華至極,細節間無不流露出暴發戶的氣質。
“你什麼時候愛上了這些個俗物。”鳳璜將踏進門,就立刻裝模作樣的捂住眼睛,“閃的爺爺的眼都花了。”
“灰灰白白,青青素素,那是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人老了,就愛金銀珠寶,濃豔重彩。
茶水翠綠的盛在杯中,透著股青草的氣味,毛不思不愛喝茶,更不愛喝這種看上去就很奇怪的茶,索性推到一邊。
“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降魔杖被毛不思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方才倒茶的女人立刻化為一張雪白的紙人,沿著旋轉的樓梯飛去,尋了了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急什麼,喝杯茶,吃些東西。”男人翹著二郎腿,悠哉哉的靠在沙發背上,眼神一瞥,桌上就瞬間多了大量的水果點心,夏季的蜜桃冬日的橘,西式的千層中式的糖糕,應有盡有,“我怕過會兒,你們想吃都吃不下了。”
叉子直挺挺的戳入蛋糕的深處,毛不思惡狠狠地咬了口香濃的奶油,又剝了顆荔枝塞到口中,最後把苦澀到難以入喉的茶水一飲而盡,臉皺成一團,“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真是個無趣的丫頭,空長了這副皮囊。
男人心裡暗歎,他端了杯熱茶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我呢,曾經大發慈悲,為某個很沒有良心的人,尋了個十分契合的生魂。”很沒良心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繼續,“只可惜啊,幫忙的小神婆中途出了差池,收尾失敗,生魂留了本體的意識,無法融合。偏生,我是個心善的,想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打算在幫襯他們一把,不成想人家不領情吶。”
這回馬明義倒是聽明白了,感情是在這等著當恩人呢,“你為什麼要幫我尋魂?”
非親非故,馬明義不記得自家跟眼前的男人有什麼交集。
“我開心。”男人無視馬明義的提問。
“等等……”毛不思越聽越覺得這是跟她也脫不了干係,遲疑了許久才開口,“那個出錯的小神婆,該不會是我吧?”
“你以為我設下幻境是跟你捉迷藏呢?”他隨便試了她幾次,就知道她術法爛的離譜,如果不是時間不等人,他絕不會在那種情況下把她送去百年之前,他在賭,賭毛不思能活著回來,賭生魂也能被她帶出來,結果前一局他贏了,後一局出了差錯,好在還有補救的機會,“你變成現在這副有點用的樣子,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我差點就死在你的幻境裡,你還好意思讓我感謝你。”毛不思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要真是讓她幫忙尋找生魂,直說就是的,裝神弄鬼,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