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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歿於陽關

阿盈被奶孃抱在懷裡; 寒風席捲著撲向車窗,她呆呆地望著窗外; 巨大的烏雲籠罩住整座城池。

毛不思沒有去送她; 阿盈現在彷彿還能感覺的她溫柔的手撫摸在自己的頭上,她揉著她的腦袋安慰; “阿盈放心,等過段日子柳條抽芽了; 阿媽就接你回家。”

汽車行駛出北川境內的瞬間; 天空驟然放晴,柔和的光穿過車窗,落在阿盈身上。

小聲地啜泣聲在溫暖的車廂內響起; 斷斷續續; 不大,卻總在阿盈睡去又醒來的時刻突然迸發。

這一路上; 阿盈哭累了便睡; 睡醒了一想起母親; 就又忍不住要哭,連外界的景緻都沒了欣賞的興趣; 奶孃在安慰無果後; 最終選擇了放棄; 只就著潔白的帕子為她抹淚。

車輛穿過大道; 路過城市,三天後,總算到了孟祥呈口中提到的葫蘆鎮; 葫蘆鎮不大,只有一條必經的黃土大道,大道左側坐落著一枚巨石,將將有一個成年男子高,外表遙遠望去,到還真有幾分葫蘆的模樣。

阿盈擤著鼻涕,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童聲,她朦朧著抬眼,就瞧石頭上坐著一個小少年,不過□□歲的樣子。

“你們是打哪來的?”小少年見無人搭理他,又瞧著眼前的車輛,怎麼看怎麼像師父口中的‘大戶人家’,他跳下石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車前,伸手敲了敲緊閉地車窗,“你們是打北川來的嗎?”

阿盈紅著眼眶,還沒等奶孃回答,小少年又不耐煩道,“你們認得一個姓孟的老頭嗎?”

“你是孟先生的徒弟?”司機是跟了三爺許久的老人,自然認得孟祥呈,似乎怕認錯,還有意補了一句,“尊師可是孟祥呈先生?”

“不然呢?”小少年口中嘟囔著,“老頭居然坑人家喚他先生。”一邊不客氣的拉開車門,一骨碌鑽進去,搓著手心哈氣道,“你們怎麼才來,我一大早就等在路邊,都快凍死了。”

“你是誰?”阿盈看著突然闖進她地盤的陌生人,連哭都忘了。

“我是你堂兄的師弟。”小少年說完似乎有點不甘心,又補充了兩句,“雖然我是師弟,但可是得了孟老頭的真傳,術法比你兄長強多了。”

言罷,生怕阿盈不相信,手扯過她剛擤完鼻涕的帕子用手心一抹,白色的帕子立刻變成了一朵白色的絨花。

“變了。”阿盈詫異的瞪圓眼睛。

“障眼法罷了。”小少年得意洋洋的靠在椅座上,心裡想著廚房的大米粥有沒有熬幹,他出門時,可是放了許多水的。

遙遠的北川,依舊冰封在皚皚的白雪之下。

這是毛不思第一次踏入軍營,放眼望去,士兵皆萎靡不振,目光透著麻木。

孟祥呈沒太多的話,徑直帶著她穿過層層門卡,駛進了一座半新不舊的二層小樓。

小樓上傳來沉重的咳嗽聲,這個聲音她實在太熟悉,她聽了太多年。

“三爺。”屋內熱的可怕。

毛不思剛踏進門,一股熱浪便迎面撲來,伴隨著消□□水和淡淡地血腥味。

三爺身上披著厚厚地狐裘,臉色蒼白到沒有半分的血色,與周圍溫暖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只在看到她的瞬間露出片刻的詫異,繼而又被苦痛的神色所替代。

“三爺。”毛不思跨前一步,卻被孟祥呈抬手製止。

“莫要過去。”他看著毛不思手中的降魔杖,“此物鋒芒太盛,靠太近恐會驚到他體內的東西。”

體內。

東西。

這兩個詞在當下這個環境內絕對不是什麼好的詞彙。

以人為法器,將妖邪困於體。

毛不思聽過這過於邪門歪道的法子,可因著她過往的人生中遇到的術士多少都有些良知,故而從未見過。

對上毛不思凌厲的目光,孟祥呈微微偏過頭去,“已經有六七日的功夫了。”

“他呢。”毛不思打斷孟祥呈的話,她對他接下來要講的東西沒有太大的興趣,腦海中只回蕩著那句‘已經有六七日的功夫了’,她的大衣下的身體在顫抖,馬明義呢?

沒有人回答她,室內明明熱的可怕,可毛不思卻感覺自己置身於冰窟之中。

“他呢?”她不甘心,非要固執的等待一個答案。

“應該還活著。”劉尋單手撐住桌案,想要努力地扯出一個笑容讓毛不思安心,可身上專心的疼,讓他的笑容將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