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闆手指敲著太陽穴,過了片刻才答應,“注意安全。”
“放心吧,何況我不是還有那個道姑送的護身鐲子麼。”姜水笑著晃了晃手腕上的老鐲子,“我保證八點前就回家,絕不久留。”
電話被結束通話,姜水因為吳老闆答應了她與父母久違的聚餐而心懷喜悅,哼著小曲仔仔細細的洗了把臉,富鸞大廈的水四季常溫,這點姜水很喜歡,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
“高維峰來了,捉鬼師也來了,你還真敢放她出去。”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帶著譏諷譏諷,吳老闆權當聽不到。
即便他這些年惹下了數不清的冤孽,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人性,養只狗都能養出感情,何況是個人。
“怕是最後一面了,就讓她再看眼父母吧。”吳老闆背靠在皮椅上,面前是巨大的顯示屏,螢幕分成數十個格子,姜水的一舉一動被以各種角度收入眼中。
就見她像只花蝴蝶,愉快的穿梭在各個房間,試穿著最適合自己的衣服。
“你何必費這麼大功夫。”女人在吳老闆耳邊輕聲,“她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那是你,我曉得你本事大,可我不同,我畢竟是個人。”吳老闆看著姜水把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
哈哈哈哈……
笑聲迴盪在辦公室內。
吳老闆的辦公室是專門建造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便是門外的秘書,也聽不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等女人笑夠了,才忍著歡愉,“對對對,你現在,的確勉強算個人。”
外面的陽光真好啊,很適合出去走走。
吳老闆任憑女人笑個不停,只出神的眯著眼睛想。
至於毛不思那邊,強攻不行,只能曲線救國,想辦法先見到吳老闆,弄清楚他究竟是人是鬼,才好繼續下一步。
她手裡捏著撒了糖霜的麵包圈,牛奶可可還溫熱,眼睛都不眨的盯著馬明義,馬明義的手機開了公放,傳來自帶的嘟——嘟——聲。
他的頭髮還沒有吹乾,溼漉漉的,一身睡袍鬆垮垮的套在身上,悠哉悠哉的搖晃著腦袋,電話不停地撥打著同一個號碼,他似乎篤定了號碼的主人一定會接。
“我他媽真受夠了,還有完沒完!”這已經是第六通了,賀子旻把厚厚的被子從腦袋上拉下來,此刻的他,整個人還處於宿醉中,按下接聽鍵後,語氣十分不耐煩,“有屁快放。”
“表……表哥好。”毛不思小時候,常常去馬明義家小住,偶爾也能遇上賀子旻他們來做客,勉強算有過幾面之緣,也就跟了馬明麗他們順口叫賀子旻一聲表哥。
只是毛不思和賀子旻這一表可不止三千里,兩家人也沒丁點來往,隨著馬明義出過,毛不思一家搬離港城,她跟賀子旻少說也得有個小十年沒有交集了。
“你誰啊?”賀子旻一愣,揉著眼又認真看了下人名,馬明麗雖然也比他小上兩個月,可倆人畢竟同年,她喊他的時候也就省了‘表哥’,永遠都是連名帶姓。是是馬明義的手機沒錯啊,“我表弟呢?”
“我是……毛不思。”毛不思磕巴到,有事鍾無豔,說的就是現在了吧,許久沒有過交往,多年後一聯絡就是求人家辦事,果然很不好意思。
“毛不思?”對方似乎陷入沉思,許久才恍然大悟,激動叫出聲,“啊啊啊,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那個明義的那個小媳婦,怎麼了?什麼事?要結婚了?我怎麼沒聽姨夫他們提起過?”
“哥。”馬明義不由得抬頭,正好和毛不思的眼神撞一塊,彼此眼中都塗滿了大寫的尷尬,只好單刀切入正題,“你現在在永川嗎?”
“在啊,我之前不說了有個專案,要在這呆上幾個月麼。”賀子旻撐起身子胡亂套了件襯衫,“差不多快收尾了,再過半個來月就能回港城。”
“哦……”尾音拉的老長,馬明義衝著毛不思擠擠眼,就見對方猛灌了幾口可可,瘋狂點頭。
如果賀子旻還在,就更好了。
“你有事?”賀子旻敏銳的捕捉到了馬明義語氣中的情緒。
“出來吃個飯吧。”馬明義胳膊肘撐在膝蓋上,身子前傾,“我把毛毛也帶上,你倆也熟悉熟悉。”
“喲,這事還真有苗頭。”賀子旻拉開窗簾,陽光刺眼,嬉笑道,“行啊,就約小南岸吧。”
“好,一個小時之後見。”說完,也不等賀子旻反應,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大眼瞪小眼,毛不思甜甜圈才吃了一半,“這就完了。”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