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毛不思不做遲疑,抬手跟他連擊三下,邊擊掌邊碎碎念,“我堂堂捉鬼師,居然還要跟鬼訂契約。”
似乎有些懊惱,掌聲將落,毛不思就收起符咒,啪的一聲拍到男鬼身上,但見白光一閃,原本躺在地上的白襯衫男人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團黃色的紙符穩穩的掉落在地面上。
等毛不思收了紙團在兜裡,才按著旁邊馬明義的肩膀起身,蹲的久了,腳還真有點麻。
“二十多歲的人,怎麼跟個老太太似的。”馬明義肩膀被毛不思按著,見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以往的性子就又回來了些,忍不住吐槽毛不思。
“要你管。”毛不思活動活動肩膀,又晃了幾下脖子,“信不信我把你留這兒。”
她也就只有嘴上逞能了,還真不敢把馬明義丟這兒,倆人才沿著之前來的路返回,偶爾有黑影從他們身邊穿過。
隨著午夜的到來,陰陽道也逐漸繁華起來,民國的老洋樓,中式的四合院,漂亮的複式公寓,一棟棟,一座座,拔地而起。
“喲,這是誰家的小哥哥?”二層的老洋樓開著窗戶,妖嬈的女人背靠在窗框上,大波浪正留到肩膀,蓋住了半隻眼睛,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毛不思二人。
拋下的好意沒有回應,女人咬唇一笑,眨眼間人就消失在了窗戶旁,一樓的房門被開啟,她生的美豔,走起路來更是搖曳,頗有民國時候富家金絲雀的風情。
踏入陰陽道,莫應道中人。
活人和死人交道打多了,極容易生出惡緣。活在陰陽道里的,善惡皆有,只要他們不出來在陽間作惡,毛不思自然也不會閒著進來打擾他們,這似乎成了預設的規矩。
這個世上並不是非黑即白,他們也一樣,總有些約定俗成。
毛不思目不斜視的從女人面前走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女人的目標自然不是她,而是一個轉身,人就靠在了馬明義身邊。
女人笑起來很好聽,“小哥哥怎得不說話。”
眉心微跳,馬明義行走的步伐停了下來,引的前方的毛不思連翻兩個大白眼,只得一起停下步子,心裡暗暗道:千交代萬交代,不要搭理這裡邊的人。
只是還沒等毛不思硬著頭皮去揪他,就聽身後傳來女人的一聲尖叫,接著墨綠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街道上,洋樓緊閉,轟隆幾聲,就徹底消失在空氣中,徒留下光禿禿的一塊土地。
“你做了什麼?”毛不思快步跑到馬明義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見他沒事才放下心來,緊接著又皺眉,“不是讓你不要回應這兒的人麼。”
“為什麼都沒幹啊。”馬明義無辜攤手,是個人搭訕就搭訕了,可是一個鬼,生的再好看,也會讓人心生恐懼,何況馬明義打小就看得見那些東西,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本能的排斥它們,他收緊手指,轉了下手腕,“不過是看了下時間,可能嚇到她了吧。”
錶帶旁邊,滅魂手串上的經文若隱若現。
這落在鬼魂的眼裡,顯然是極大地威脅了。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毛不思瞭然,又回想起那聲女人的尖叫,“我看她也沒惡意,別理她就是的,何必這麼嚇唬人家。”
“站著說話不腰疼。”馬明義把手掌放在毛不思腦袋頂上,胡亂的揉了兩把,“你要沒這身本事,遇個鬼試試。”
指不定還不如他呢。
“誰讓你不是女孩子。”見馬明義邁開步子,毛不思忙快走了幾步跟上,嘴裡還在唸唸叨叨,“你家好多祖傳秘術,老厲害了。”
“你又知道?”身邊的人揣著手,一步趕毛不思兩步大。
“我哪有這麼好的運氣瞧見。”毛不思有些可惜,又有些羨慕,“聽我爸說。”
她和馬明麗同樣都是女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想看嗎?”馬明義把胳膊肘架到毛不思肩膀上,刻意拉近了倆人間的距離,誘惑到。
“可以嗎?”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起來,毛不思貝齒咬著下唇,黑眼珠在路燈下閃閃發光,激動的有些磕巴,還有那麼點的小害羞,“這種東西,給我這麼個外人看,不太好吧,明麗姐會願意麼?”
“當然,我給你出個主意。”馬明義勾勾食指,就見毛不思跟只聽話的金毛似的,興沖沖的把腦袋靠了過來,側著耳朵顯得很是虔誠。清清喉嚨,馬明義眼睛彎起好看的弧度,一字一句,口齒十分清晰,“你找幾隻惡靈鎖到自己身子裡,然後讓我姐把它們打出來。”
撲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