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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喝不到,看著差不多得了。”張博堯側著身子坐在旁邊,試圖跟女人溝通,“初一,你就不打算換個飲料試試?”
他真的不想再喝熱可可了,倒掉又太可惜。
“我不吃不喝不花錢,就每天一杯可可你都不打算給了麼?”初一不高興了,掰著手指頭跟張博堯算老賬,“要不是我美救英雄,你早從醫院樓上摔下去進病房了。還有蘇尾島那事,不也是我深入敵營,從聽隔壁王大媽的相好的前妻的兒子那裡聽到了風聲。”
話裡話外,都把自己說的像個女英雄。
那是今年二月份的時候,天還有些冷,張博堯因工作在醫院來回跑,連續幾天幾夜沒閤眼,下負二層的時候幾乎都是閉著眼。他又想到了自己初次見到初一,就在樓梯的拐角處,餘光微抬,差點嚇得叫出聲,連睏意也不翼而飛。
通向太平間的樓梯口,坐著個臉色慘白的女人,任誰看了也得腿軟,出於憐香惜玉,張博堯只硬著頭皮拖著沉重的步伐上前勸她離開這地方。
“你看得見我?”這是初一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不誇張的說,張博堯當時差點因為這句話心臟驟停。
就因著這偶然的一句話,初一就跟黃鼠狼認雞似的認準他了,頻繁的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開始還只是每晚蹲在他門口敲門,再然後來膽子越來越肥,不是三更半夜站在視窗跟他聊天,就是藏在櫥櫃裡突然蹦出來。
也虧得張博堯心理素質好,才沒她被嚇死過去。
直到某天,霸佔著張博堯的客廳的初一,在聞夠了熱可可的香味後,鄭重其事的對著張博堯開口,“我看你一個人也怪孤單,剛巧我也沒什麼朋友,不如我委屈下自己,搬進來跟你做室友吧。”
是的,初一沒什麼鬼朋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了緩解孤獨的鬼生,她幾乎住遍了港城大大小小的墓園,連各大醫院的太平間也沒放過,總之哪裡有死人,哪裡就有初一。
初一交友的過程艱辛,結果更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幾乎沒有鬼魂願意跟她一起玩耍,偶爾遇見願意回應她的,也常常沒幾天就堅決地跟她“友盡”。
活人看不到她,死人不搭理她。對於初一這種話癆而言,這是何其悲慘的鬼生。
初一常常想,為什麼陰間就沒有心理醫院,死人也是會憂鬱需要心理指導的啊!比如她,一個被眾鬼排擠的鬼魂。
所以沒人知道,當她數不清多少次被朋友‘甩掉’,正悲傷緬懷逝去友誼的時刻,張博堯的突然搭話對她具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一個人,一個能看到她的——普通人!
初一覺得二月份真是個好月份。
只是,張博堯的工作似乎很繁忙,常常不在家,偶爾他回來的時候,太陽都在東方露出了半個臉。
初一隻好躲在黑漆漆的陰影裡,望日長嘆:如果不懼怕太陽多好,這樣就可以去跟張博堯聊天了。
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思考後,初一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既然他倆時間對不上,那她作為‘好朋友’,乾脆犧牲一下自己,勉強搬進來吧!反正她現在住的地方被一個惡狠狠地嬰靈佔了,也無家可歸。
全然不管張博堯暴跳如雷的拒絕。
真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初一面對陷入暴躁中的張博堯,如是想。
再然後,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張博堯不知為何辭了職,窩在小小的巷子裡賣奶茶,她也多次旁敲側擊的問過,卻換來對方一句:再問一次,你就搬出去吧。
她沒有親人朋友,連棲身之所也沒有,哪能搬出去呢?也就老老實實地不在這件事上車軲轆。
面前的熱可可涼了,張博堯習慣性的端起來一飲而盡。
“初一。”他端著杯子,杯子上印著一隻奇怪的四腳貓,這是初一專屬的,開口道,“你想不想去摩爾曼斯克?”
“那是什麼地方?”初一好奇,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她下巴磕在桌面上,“你要去我就去。”
“每年的十二月,那裡都不會有太陽昇起。”張博堯洗乾淨手中的杯子,又把它收到櫃子裡。
“唉?還有這種好地方?”初一眼底突然閃出一抹抹亮光,沒有太陽,就意味著她可以一直存在,小雞啄米狀點頭,“好啊,好啊,去去去!”
張博堯笑著伸手在她眉心點了點,只敲到了空氣,他與她,始終是觸碰不到的。
茂密的梧桐在馬路兩旁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