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坐在梧桐樹上,看著樹下的小姑娘,又來了,這已經是她今年的第三次了,每次都張揚而來,敗戰而歸。
“姓高的,你若不出來,別怪本仙姑闖進去。”小丫頭不過十七八的樣子,稚氣未脫。
鳳凰也是在她的言談中才曉得,她本家是作妖的,祖上偶得玄機,開闢了一門宗法,傳到小仙姑這一代,早已經練得如火純青。
小仙姑是個降妖除魔練術法的好苗子,比兄姊要有天分的多,未曾吃過多少敗仗,之所以和虛青觀的道士剛上,純粹因為那道士無意之間滅了她追蹤依舊的赤鬼。
這還了得,小仙姑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說什麼也要和姓高的道人比個一二出來。
這一比較不要緊,小仙姑居然輸了,被搶了‘獵物’還輸了面子,她越想越生氣,越發的用功,誓要勝過那道人不可。
開始還是千里迢迢來踢館,到後來索性在虛青觀下買了塊地,開墾出一棟小院,長久的住了下來,由半年一比,變成了一季,再到現在的三個月。
“仙姑,仙姑,我家師傅入皇城了,怕是要下個月才能回來。”虛青觀的小道童也早已見怪不怪,只端了熱茶給她。
“你家師傅什麼鬼,皇城的人都是些面惡心惡的,與其幫他們捉鬼驅邪,還不如留下與我比試切磋一番。”小仙姑很不滿意,甚至有些失落,連下山時的裙襬都無精打采。
這些落在鳳璜的眼裡,就多了絲樂趣,他遊遍了山川河流,亦想停下來多休息些時日。於是他偷偷跟在小仙姑身後,回到了那座冷清清的小院子。
小仙姑不會做飯,也不怎麼擅長家務,晚餐也是下山時順手獵下來的野兔。鳳凰就這麼瞧著她下手利落的蛻皮放血,然後架在火堆上,隨便塗了點鹽巴,就算是一餐了。
這麼個吃法,真虧了她能活下來。
那晚,月明星稀,鳳凰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飛過她的茅草屋,餘光瞥下,他瞧見小仙姑張著嘴,手裡的兔腿不知不覺的掉在了地上,沾染上了厚厚的泥巴。
“我果然貌美。”鳳凰揮舞著令人炫目的羽毛,劃過夜空。
“哇!真好看。”鳳凰聽見小仙姑發自內心的感嘆,還沒等他得意夠,就聽到了小仙姑的後半句,“真想把羽毛拔了做件披風。”
聽得鳳凰差點沒從天上摔下來。
再後來,小仙姑的確拔了他的羽毛,他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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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了你,定要帶回家給兄姊炫耀。”
“你家在哪?”
“南桐。”
☆、一個秘密
空中電閃雷鳴,霹靂把黑夜撕開巨大的口子,豆大的雨水不停地從裡面擠出來,噼裡啪啦的砸向燈火通明的港城。
毛不思的臥室拉著厚厚的窗簾,黑漆漆的一片,伴隨著雨滴拍擊窗戶的,只有毛不思平穩的呼吸聲,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噠噠的走動著,突然秒針一頓,憑空停下兩秒,放在床頭的降魔杖幽光閃過,時鐘才再度走動,恢復如初。
“這場雨可真夠大的。”明麗走動馬明義身邊,手肘靠在窗臺上,她今天難得淑女了把,厚厚的波浪卷鬆垮垮的垂在肩頭一側看,她手裡捏著顆剝了一半的橘子,仔細的撕著橘瓣上的白絡,偶爾才抬起頭看看窗外瓢潑的大雨。
“姐。”馬明義開口。
“你說。”明麗好不容易把橘子剝完,遞了一瓣到馬明義唇邊,“吃橘子。”
“我真的非要和毛不思結婚不可嗎?”馬明義接過明麗手中的橘瓣,並未放入口中,模樣有些懨懨。
飛快的看了眼遠處聚在外婆身邊的人群,明麗這才扯了馬明義的袖口,把他拉的更緊了些,隱約帶著點擔憂,“怎麼了?和思思又吵架了?”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小時候怎麼也長不過她的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自己抬頭望他了。
馬明麗見他不吭聲,也顧不得別的,只耐心的勸慰道,“思思脾氣是差了點,但是人好啊,心地善良也不嬌氣,咱們兩家又知根知底的,再說感情都是吵出來的,你是個男人,又是個做哥哥的,怎麼就不能多讓讓她。”
真要計較起來,馬明義也就將將大毛不思幾天而已,平日裡顯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刻,哥哥這個帽子就壓到他腦袋上。
馬明義瞧著自己胞姐苦口婆心,恨不得把毛不思的優點挨個的陳列出來給他看,“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