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姒仍是沉默不語。
鳳觀瀾哼了一聲:“信不信由你,再不去棒打鴛鴦,日後就有的你悔不當初!”她說完,將燈放在蕭景姒腳邊,轉身瀟瀟灑灑地大步離去。
紅色的宮燈,緩緩飄落了白絮。哦,下雪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蕭景姒笑了笑,拾起了宮燈,走進稀疏的漫天飛雪裡。
☆、第七十四章:風月場所杏花到此一遊
蕭景姒笑了笑,拾起了宮燈,走進稀疏的漫天飛雪裡。
雪愈下愈大,不大一會兒,遍佈雪花,銀裝素裹,蕭景姒打燈而過,落下兩排淺淺的腳印。
前端,有女子迎面而來,撐著青色的油紙傘,遮住了半張臉,瞧不見容顏,著了一身淺黃色的襦裙,身影窈窕纖細。
“姑娘。”
那女子喚住蕭景姒,她抬眸望去,這才瞧清傘下女子的模樣,溫婉雅緻,模樣清麗,可不正是鳳觀瀾嘴裡那與楚彧‘私相授受’的凌織。
凌織走近幾步,有理有度,微微鞠身行禮,道:“大雪將至,若是姑娘不嫌棄,這傘便贈予姑娘。”
蕭景姒沉默著看她,並未接過凌織的傘。
她笑笑,解釋道:“我並無惡意,前面華陽宮便是我的住處,想來姑娘比我更需這遮雪的紙傘。”
這涼都有三絕,國舅府蘇暮詞醫絕,右相府沈銀桑藝絕,其三,便是這華燁大將軍凌衝之女凌織,才絕。
確實是個驚才絕豔的女子。
蕭景姒接過傘:“如此便多謝凌織郡主。”
凌織微微訝異:“你識得我?”眼中帶了幾分審視,卻並不失禮,“敢問姑娘是?”
“星月殿,景姒。”
凌織聞言,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原來是國師大人,是凌織冒犯了。”
蕭景姒回以淺笑:“無礙。”微微頷首回禮,隨後轉身離開,遠去幾步,又回頭,喚住凌織“郡主。”
“國師大人請說。”
蕭景姒沉默了頃刻,沉沉語調飄散在風裡:“雪夜風寒甚重,不宜遠行。”
凌織不解:“國師大人是何意?”
蕭景姒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上一世,亦是大涼二十九年初冬,太后抱病,高熱不退,凌織郡主赴國舅府為太后求醫,路經小巷,卻被伶人販子擄去了妓坊,雖並未受辱,卻是名節受損,自此,凌織郡主當眾綰髮不嫁。
如繪殿是宮中專門給權貴王孫們設的住處,今兒個,這偌大的寢殿,空蕩蕩的,只因常山世子今兒個在此處落腳,旁的主子奴才,哪個敢來打擾。
菁華遠遠便見女子撐著青色紙傘走來,這傘方才也見了,傘下的人,一身張揚的紅色,甚是惹眼。
菁華趕緊上前:“天寒地凍,這雪下得大,世子暫留如繪殿休憩。”
世子從昨夜開始便沒有回王府了,打著他家阿嬈在獵場受了驚嚇要人陪著的幌子,白天在宮裡補眠,晚上在星月殿裡暖榻。
“方才可是凌織郡主來過此處了?”似不經意般,蕭景姒問道。
菁華一聽,立馬戰戰兢兢了,儘量不顯得很刻意,可是,卻回得非常刻意:“世子爺在睡覺,凌織郡主見都沒有見到人。”菁華還說,“我這便去喚醒世子。”
這立場,夠明確吧,菁華就怕說錯了什麼,若是惹得世子爺和國師大人生了嫌隙,他就是有九身兔子毛,也不夠世子爺拔。
菁華正欲去喚人,蕭景姒搖頭:“罷了。”她將手裡的玉石遞給菁華,“將這玉石給他,是上好的禦寒之物,勞煩菁華將軍囑託你家世子隨身戴著。”
菁華雙手接過玉石:“菁華知曉。”
蕭景姒打傘離去。
菁華掂了掂手裡的玉石,小心地收起來,剛折返回殿中,便瞧見世子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楚彧朝著外頭張望:“是不是阿嬈來過了?我聽見了她的聲音。”
菁華如實道:“國師大人方走。”
沒有看見阿嬈的影子,楚彧脾氣很大:“你怎麼不喚醒我?”冷著臉瞪菁華,一副恨不得拔他兔毛的樣子,“誰準你自作主張了!”
“……”菁華很無語,遞出塊玉石,“是國師大人吩咐莫要叨擾了世子爺,國師大人還囑我轉達世子,這暖玉禦寒,請世子爺隨身時佩戴。”
楚彧立馬高興了,接過玉石瞧了好一會兒,然後寶貝地藏起來,轉身去更衣。
菁華憂慮:“世子現下要出去?雪下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