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十,驍勇善戰。
儼然,這兵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私兵,行軍戰法,不似大涼之人。
所幸涼軍占城防禦,兩軍對壘方能與其相較。
烽火臺前的戰火不休,狼煙漫過了半邊天際,將星辰遮掩,血色朦朧,暈著淡淡紅色。
史書有記,蘇雲亭起兵兗州,有私兵來援,與涼軍對壘,久戰至子夜,難分伯仲,兩相不下。
兗州城裡,滾滾戰火映得天邊亮如白日,兩軍交戰,正是不可開交時,一里開外,突然有行軍的馬聲傳來,由遠及近。
後方營地距兗州城百米,營帳外,腳步匆匆。
“殿下!殿下!”
趙復興顧不了行禮,掀開帳篷便急急道:“殿下,蕭景姒來了!”
楚衡猛地從座上站起來,燈火忽明忽暗,投射在他眼底,幽幽一片冷色:“竟如此快,本宮還是小瞧了她。”
趙復興頭冒冷汗。
那大涼的國師大人,竟不想如此不好對付。
楚衡問:“蘇雲亭呢?”
“靈臺山大敗,蘇雲亭全軍覆沒,被蕭景姒生擒了。”那樣的地勢,竟還能以少勝多,不過一日時間,將蘇雲亭大軍一網打盡,此等能耐,便是放眼三國,也絕無僅有,大涼的女國師,深不可測。
楚衡盛怒,一掌重重落在案几上,眼底乍然陰戾覆盡,
“沒用的東西!”嘴角緊抿,面部輪廓緊繃,楚衡大聲嚴令,“傳本宮的令下去,若是殺不了楚彧,無論如何也要拿下蕭景姒。”
蘇雲亭起兵,西陵從中周旋了這麼久,又砸了七萬私兵,甚至連籌謀已久的關河鎮也失守了,若是一無所獲,太子怎會甘心,即便孤注一擲,也要一搏。
趙復興領命。
蛇打七寸,蕭景姒便是楚彧的七寸之處。
頃刻之後,蕭景姒領戎平軍前來,援軍鳳昭芷,二話不言,戎平軍的軍旗直接在兗州城下升起,聲聲戰鼓擂響,戎平軍從最外圍攻入,瞬間變將敵軍沿城牆包圍起來。
戰局立刻反轉。
一戰不休,再起狼煙。
衛兵立即來報主帥!
“報!”
鳳昭芷走幾個副將護在盾牌之後,她道:“說。”
被戰火燻得黑臉的衛兵立刻稟報:“長公主,一里之外,有援兵至。”
鳳昭芷詫異:“援兵?何來的援兵?”她抬眼張望,果然看到了城牆外有軍旗飛揚,玄色的布面,洋洋灑灑的楷體字,書了一字:衛!。
是衛家戎平軍,是蕭景姒來了!
她大勝歸來,援軍兗州。
楚彧站在五十米高牆之上,揚唇一笑:“是我家阿嬈來了。”
城外百米外,黑衣女子浴血奮戰,長髮飛揚,模糊了輪廓,一身戾氣,沒有身穿戰甲,只是手持一把銅劍,殺伐而果斷。
那便是蕭景姒,她身後,驍勇的戰士,是衛家戎平軍。
大涼曾有傳聞,百萬雄師,不敵衛家萬人鐵血。
果然,名不虛傳。
怕是,也就只有鎮守一方的楚家軍能與之一較高下了。
“有戎平軍為後衛,便也沒什麼好懼的。”鳳昭芷高聲號令三軍,“大開城門,與援兵前後夾擊,馬上作戰。”。
涼軍聽令,紛紛應聲進攻。
“殺!”
“殺!”
“殺!”
戰鼓擂動,三軍士氣立刻高漲,磅礴浩蕩的人聲、馬聲振聾發聵。
頤華長公主作為三軍主帥,下了馬,首當其衝,長槍向敵軍揮去,嘶喊:“殺!”
大涼領兵上陣的鏗鏘玫瑰,果然,夠血性。
所有將士的血都沸騰了,一時間,軍心振奮,攻勢勇猛,長驅直入而勢不可擋。
當然,溫思染也熱血沸騰了,不是被這疆場血腥震懾到了,而是被鳳昭芷那一股腦的衝勁兒給嚇的,小臉都白了,被一群兵將擋住了去路,金銀財寶又牢牢將他鎖在中間,進不得退不得,急得直跳腳。
溫思染咬牙:“該死的!又衝在最前面!”
“這個不省心的傢伙!”
“急死老子了!”
“鳳十七!鳳十七!”
“讓開!我要去找我家霸王花!”
可惜,別說是一群圍攻上來的小兵小將,就是金銀財寶也得牢牢防守,密不透風地把溫小祖宗圍在中間,生生堵成了一道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