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復興不言,靈臺山那個女子,只聞其名,並不知其人,傳聞只道大涼國師,年少攝政,深不可測。
“太子殿下!”
派遣出去的暗衛回報:“涼軍攻城,兗州將失,另,”頓了一下,男人愕然失色,“蘇雲亭在靈臺山失勢,不敵戎平軍,關河鎮同樣危、危矣。”
趙復興大驚。
楚衡驟然發笑,眼底暗沉一片,辨不清喜怒,似笑道:“好個大涼女國師,一朝破本宮兩座城池,倒是能耐得很。”語氣裡,幾分驚歎,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趙復興深思熟慮了良久,諫言道:“殿下,關河鎮接壤西陵,四通大涼腹地,我們好不容易才將這座城池收入囊中,若是讓蕭景姒收了城,勢必肅清我們的人,現今與夏和聯盟,三國戰亂破在眉睫,關河鎮還大有裨益,而且那蘇雲亭對我們他日攻入大涼還有些用處,是否要派援兵前去?”
那女子手段了得,本是設計引她入局,卻讓之反咬了一口,現如今兩城告危,便只能兩弊相衡取其輕。
楚衡垂了眸,一片幽深的墨色,良久才開口:“傳本宮的太子令。”
月上西樓,已是近戌時時分,沂水坐落水域,夜裡星辰遍佈,月色明亮。
再往前,便是兗州與關河鎮的交界,城郊外沒有村落,遠遠望去,只有一處簡陋的客棧,門前停靠了一輛甚是奢華精緻的馬車,金碧輝煌的,與這荒郊野嶺有些格格不入,客棧外,站了兩排黑色戰甲的男人,各個人高馬大,手持兵刃,將這荒涼的小客棧圍得密不透風。
儼然,這是小廟裡來了尊大佛。
斟茶的店小二撞著膽子打量了一眼,頓時手一抖,茶就灑出來了,立馬低頭:“小的失禮了,小的失禮。”
這店小二喚王五,活了小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漂亮精緻的公子哥,只看一眼便失了神,這氣度與戾氣,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菁華揮手,讓店小二退下,隨後擺上事先準備好的糕點:“世子爺,您都一天都沒吃飯了。”
楚彧臉色極其難看,冷著一張俊臉:“誰讓你擅做主張了?”起身便要走,“繼續趕路。”
還未走出客棧,便有楚家的暗衛軍來稟報。
“世子爺!”
“阿嬈怎麼了?”
世子爺簡直是草木皆兵,這一路趕來,一顆心就沒安放過。
來人如實回稟:“楚衡暗中援兵靈臺山。”
楚彧聞言失色:“多少人?”
“太子私兵七萬。”
七萬私兵,各個以一敵十,靈臺山上的戎平軍也不過幾萬人馬,只怕楚衡對關河鎮是勢在必得。
西陵的帝位還沒坐穩呢,手便伸到了大涼境內,這野心啊,真大。
菁華覺著這太子衡,實在玩火。
果然,楚彧火了,惱得一張精緻的俊臉甚是陰冷:“本王本想慢慢跟他玩,可他偏偏要惹我家阿嬈。”
觸到楚彧的逆鱗了,如此,西陵奪嫡恐怕會速戰速決了。
菁華察言觀色後,試圖安撫楚彧的慍怒,便道:“爺放心,靈臺山的戎平軍雖兵力不多,但各個以一敵百,且有國師大人和安遠將軍親自領軍,也定能以少勝多。”
楚彧眉頭一點都沒松,大步往外走,道了句:“我要萬無一失。”
菁華是打心眼裡覺得有國師大人在,就是萬無一失,那位很會玩計謀,在戰場上也是層出不窮,別說以少勝多,就是以前國師大人一人為營,也沒過敗績。
就是楚彧,擔驚受怕著。
菁華跟著上了馬車,請示:“您要上靈臺山?”
楚彧坐在馬車內,冷冷的聲音扔出來:“將我身邊的暗衛都派去靈臺山保護阿嬈。”頓了一下,口吻強勢,“本王要去兗州。”
菁華愕然:“爺,您是要——”
楚彧吼他:“快趕車!”
菁華閉嘴,心緒不寧。
戌時三刻,靈臺山下,有暗兵至,蘇雲亭不敵,擂鼓求援。
不待援兵上山,卻突然鳴金收兵。
真是怪哉,蘇雲亭的援軍便只是露了個面,便原路返回了。
古昔探訪軍情後,回稟蕭景姒:“主子,山下的援兵,全數撤退了,黑甲裝扮,是私兵,依戰馬來看,不似大涼兵力。”
紫湘聞言不解:“為何會突然撤兵?”
蕭景姒沉吟未語。
菁雲嘖了一聲:“很顯然,因為出現了比關河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