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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蕭景姒拍拍他的發:“乖了。”

這語氣,是哄杏花。

夜風襲來,又吹起了一波酸氣。

楚彧哼哼唧唧了一聲,不開心地轉到一邊,身子一團,便幻成了杏花,趴在榻上,背對著蕭景姒不理她。

蕭景姒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淺笑出聲,坐過去,順了順杏花的毛:“楚彧。”

楚杏花不理她。

蕭景姒笑著趴過去,對著他的腦袋親了一口。

“喵!”

他把頭甩到一邊,繼續任性,阿嬈要走,他不開心,鬧性子!

“楚彧。”蕭景姒撐著臉,燭火微暗,眼眸溫柔如水,湊過去些,又順了順杏花的毛,順著往下,摸了摸它的尾巴。

“喵~”嗓音不知不覺就魅了,酥了。

蕭景姒笑,手順著尾巴,往上……

“喵~”

一團藍光暈開,楚彧幻成了半妖的模樣,光溜溜地滾進榻上的錦被裡:“阿嬈,上來,我們一起睏覺~”

沒有什麼矛盾是睏覺解決不了的。

矛盾大一點,嗯,就困久一點,鬧久一點,滾久一點……

大涼三十年,五月八日,敏王提議廢除宗室諸王攝政。

大涼三十年,五月九日,坊間有傳雌代雄鳴則國亡,敏王聯名光祿大夫、刑部尚書、九門提督等幾位朝中重臣,參頤華長公主女宗皇室插足政事、牝雞無晨。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日,頤華長公主出行遇馬驚,傷其左腿,臥床靜養。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一日,敏王提議擇立賢王攝政大涼,百官附議,朝野文武眾官,除安遠將軍與洪左相為首持中立外,多擁立晉、敏王二位親王,涇渭分明且不分伯仲。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二日,光祿大夫、都察院右都御史、刑部左侍郎、奉天府府尹聯名參奏司器營大都督謝道生貪贓枉法中飽私囊,並羅列謝家六大外戚攬權的大罪。

晉王對此,三緘其口,不聞不問。

凌粟不解,便問道:“王爺,您為何不替謝家出面,敏王殿下分明是衝著您來的。”

鳳玉卿伏在榻上,懶懶地擺弄著案几上的白玉棋子,一副午休未睡醒的模樣:“且讓他得意幾天,昏昏頭也好,他爬得越高,身後的尾巴便也暴露得越多,摔得自然也就越狠。”

“那我們何時出手為好?”

鳳玉卿伸伸懶腰,滿眼慵懶:“哪用本王出手,自會有人去收拾他。”

“國師大人?”

他笑,眼底神色柔和了不少,心情似乎極好。

只要提到那個女子,晉王殿下便會這幅模樣,像個剛發芽的愣頭青,對此凌粟不置詞,狐疑了片刻,還是開口問了:“王爺,您為何不爭?屬下看來,也未必必輸。”

這次國師出宮,更是絕佳的機會,晉王得民心,又出身高貴,母族又是大涼大家,朝臣擁立,何不能為儲?

鳳玉卿抬眸,冷幽幽一片涼意:“你多嘴了。”

凌粟俯首:“王爺恕罪。”

罷了,這江山如畫,也奈何不了君心不改。

五月中旬的天,有幾分入夏的燥熱,漫天星辰,繞著月牙兒閃爍灼灼光華。

這夜色,倒美極了,窗兒大開著,蘇暮詞仰頭看著月夜,點點星子映進眸中。

“娘娘。”

蘇暮詞憑欄遠眺窗外,問:“人到哪了?”

素綢上前,取了披風給蘇暮詞披上,道:“已過了渭水,子夜便能入京了。”

“她要回來了,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敏王,”斂了斂目光,眼裡似有若無的幽冷拂過,蘇暮詞似自言自語般,“然後便是本宮的兄長與蘇家。”

“娘娘寬心,您是聖上的妃子,她蕭景姒即便是攝政國師也得按照大涼的律法來,任憑是誰也斷斷不能株連您。”

蘇暮詞冷冷輕笑一聲:“區區律法,能耐蕭景姒何?”轉身,她抬起眼睫,在眼瞼下落了一層青黛,語氣喜怒難辨,“去將我枕下的錦囊取來。”

素綢去將東西取來,錦囊裡,有一封信箋,是楨卿公主歸國時留下的。

“呵,”蘇暮詞揚起唇角,難掩冷意的笑,“難怪你禍國殃民。”

大涼三十年,五月十四日,太保、九門提督、光祿大夫、刑部尚書等數十位朝中重臣一同上奏,立敏王為攝政賢王,代掌大涼國事,朝野眾臣除附議者,四下無聲。

辰時,朝堂上,百官聚首,除卻怡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