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有些驚訝:“爺要回王府住?”都大半個月了,世子爺也該回王府了,再不回去,王爺都要離家出走去嶸靖南地孤家寡人一個人過了。
“本世子何時說了要回去。”
“那奏章送去王府作何?”
“給王爺批,”楚彧道,“他閒。”
也不閒啊,王爺天天找昌北侯和鎮南王喝酒遛鳥,順帶埋怨自家不孝子有了媳婦忘了爹樂不思蜀,讓他孤家寡人晚年淒涼。
每每這個時候,昌北侯和鎮南王就喜歡拉自個兒子出來炫耀,洋洋得意地說自己兒子如何如何孝順,如何如何顧家。
然後楚牧就吹鬍子瞪眼地:“你們兒子能跟我寶貝兒子比嗎?我家楚彧那臉,那本事,那氣魄是你們兒子能比的嗎?”
昌北侯與鎮南王如果不是欽南王府的老部下,一定不想理楚牧這個無理取鬧的老頭。
扯遠了,菁華領命。
這時,菁雲回來,道:“世子爺,查到了。”
楚彧推門出來,眉宇間,一片陰鬱:“說。”
“人在天牢地下的暗牢裡。”
天已昏沉,暗牢石壁上的油燈燃著,靜謐裡,偶爾噼啪輕響,伴隨著金屬摩擦拉扯的刺耳聲響。
女子重重喘息著,披散著長髮,沾著血汙貼在臉上,那張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結痂的傷疤橫亙,血肉模糊得已辨不清原來的模樣,鮮血淋漓的,極其可怖,女子一雙紅色的瞳孔,微微有些凸出來。
這曾經的北贏第一妖女,如今,已面目全非。
蕭景姒狠,狠極了。
成壁一身血汙,蛇尾脫了一層皮,奄奄一息地抬著頭:“你日日這麼折磨我,有什麼意思?”
蛇打七寸,蕭景姒她殺不了她。
似乎怕成壁臉上的血沾染到裙子,蕭景姒站得遠遠的,漫不經心地從刑具鐵架上取了一把長劍:“沒什麼意思,不過,慢慢耗死你也不錯。”
即便成壁自愈的術法再好,即便找不到她的命門,這般日日折磨,新傷添舊傷,怕是再厲害的妖法也有耗盡之時。
蕭景姒執著長劍,走近了幾步,仍然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端詳著成壁的尾巴,有些吃驚:“你的尾巴居然這麼快長好了,想來是昨日下手輕了。”
她抬起劍,劍刃落在那傷痕累累的墨綠色蛇尾上。
成壁瞳孔微微一縮,突然道:“你可知為何你幾次三番都殺不死我?”
蕭景姒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似冷笑:“因為妖族的內丹。”
確實,這般折磨卻也要不了這蛇精的命,傷口自愈極快,而且找不到她命門所在,蕭景姒只知她是練了禁術,這內丹一說,並未聽菁華說起。
她抬眸,洗耳恭聽。
成壁一張被剝了皮囊的臉,甚是猙獰,一雙血色的眸盯著蕭景姒:“你便沒有想過,為何你一個人類也能自愈傷口?楚彧如何跟你說的?他一身病是怎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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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你的內丹是不是給了我
“你便沒有想過,為何你一個人類也能自愈傷口?楚彧如何跟你說的?他一身病是怎的來的?”
蕭景姒的眸色,微微濃郁了。
這蛇精,在攻心,然,卻正中蕭景姒的軟肋。
她逼近成壁:“你知道些什麼?”
“北贏的萬妖之王,他的內丹可護他不死不傷,更甚與我,他之所以落下那一身的病,”成壁眼底,一抹森然的墨色繚亂,字字逼視,“全都是拜你所賜。”
蕭景姒平靜的眸,此刻,動亂。
成壁成功了,計策也好,陷阱也罷,攸關楚彧,蕭景姒便亂了方寸,一把捏住了成壁的下巴,幾乎吼出聲:“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快說!”
成壁迎著蕭景姒的視線,扯扯嘴角,血肉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你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
她掙開蕭景姒的手,湊近她耳邊,低低嗓音陰森入耳:“是楚彧,是他將內丹給了你。”
蕭景姒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太切合事實,她根本無從戳穿,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成壁的話,並非危言聳聽,難怪,她會不死不傷,難怪,楚彧久病不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良久失神,蕭景姒抬起頭,凌亂的眸光,漸進凝成冰凌,漆黑黑的一團墨色對上成壁赤色的瞳孔,